板钉起来,制成一副简易的棺木把平阳公主的尸体收殓了,军披麻戴孝,哭声震天,把关外的齐军都惊动了。

毫无疑问,平阳公主李秀宁是一名优秀的女将军,在军中也极有声望,而真正历史上的她死后,李渊也是以将军之礼把她安葬的,纵观历朝历代,能以将军之礼入葬的女子屈指可数。

言归正传,且说柴绍正在灵堂上抚棺大哭时,长安的传旨钦差果然来了,以皇上之命召柴绍立即返回长安。

柴绍哪里敢回长安,借口天色已晚,待明日再启程,然后便好酒好菜招待钦差“住”了下来。

是夜,灵堂内还点着两盏油灯,正中白纸黑字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旁边就是平阳公主的棺木,灯影摇曳之下,昏惨惨的,平添了几分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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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衣甲未解,红着双眼在灵堂中来回踱步,就像一头陷入绝境中的困兽。

“秀宁,以前遇到大事的时候,有你在身边给我出主意,总能从容应对,平安度过,如今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柴绍手抚棺木暗然神伤。

“我不想背叛李唐,可是宇文道信这贼子却能假借皇上旨意要我的命,我该如何是好?秀宁你若在天有灵,便给为夫一个指引吧!”

呼……

柴绍正抚棺自言自语,忽然一阵风吹过,把一盏油灯给吹灭,灵堂内便更加幽暗了。柴绍微惊,抬头四顾,一边看着虚空道:“秀宁,是你回来了吗?”

一条人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柴绍不由一颤,定神细看,发现来人并非平阳公主的鬼魂,而是马三宝,不由皱了皱眉道:“马三宝,你在此作甚?”

马三宝神色木然,一言不发地走到平阳公主的灵前上了三炷香,这才沙哑着声音道:“大将军到现在还下不了决断吗?宇文道信处心积虑,就是要篡夺大唐江山,即便你不叛唐,最后大唐江山也会保不住,投靠高齐,至少你还能保住命,留下有用之身为公主殿下,为两位小主人报仇雪恨。不要再犹豫了,相信公主殿下会理解你的,如今的大唐已经被宇文道信控制了,投靠高齐不等于背叛大唐。”

柴绍面色变幻,最后咬了咬牙道:“三宝,你立即暗中出城联系齐主高长卿,玛的,老子降了!”

马三宝面露喜色,正要说话,一条枯瘦得像骷髅的身影却从灵堂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的长衫随风摇曳,彷似一具行走的骨架子,一边走还一边轻咳着。

柴绍和马三宝均面色大变,前者更是失声道:“玄……霸。”

这时走进灵堂来的赫然正是李玄霸,亦即是宇文道信。

李玄霸看上去弱不禁风,仿佛吹口气就能把他吹倒,但是柴绍和马三宝却惊恐无比地缓缓后退,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李玄霸信步走到平阳公主的棺木前点了三炷香,又鞠躬拜了三拜,这才对着又惊又怒地的柴绍和马三宝道:“你们打算开关献降?”

柴绍定了定神,咬牙道:“皇上已经被你用蛊术控制了,我不降高齐,难道要坐以待毙?”

李玄霸点了点头道:“可惜太迟了,你不应该拖到现在的。”

柴绍惨然道:“没错,我的确不该拖到现在的,只是没料到你李玄霸会这么狠,当晚便亲自赶来杀我。”

李玄霸叹了口气道:“柴嗣昌,其实我并不打算要你们夫妇性命的,可惜李秀宁她太固执了,偏要逃走,你自断吧,我会把你们一起合葬,死后同穴!”

柴绍拔出了腰刀,沉声道:“宇文道信,我柴绍虽然平庸,但也不是懦夫,安能抽刀自戮,即便明知不敌,也要与你一战,堂堂正正地战死!”

李玄霸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点头道:“也好!”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啪……当!

柴绍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一痛,腰刀已然应声坠地,而旁边的马三宝也中了一掌,连人带铁棍跌飞出去,狂吐一口鲜血。

柴绍面色惨白,他知道李玄霸很强,却没料到对方竟强到如此地步,他连一招都接不住。

李玄霸捡起地上的腰刀递给柴绍,然后便转身往灵堂外面行去。柴绍不禁万念俱灰,把腰刀横在脖子上正要自刎,却突觉眼前人影一闪,手上一轻,腰刀已然到了来人手中。

柴绍只以为刀又被李玄霸夺了,不禁大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如此羞辱……”

柴绍的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名年青唐军手拎腰刀,笑吟吟地站在柴绍的面前,生得剑眉朗目,唇红齿白,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充满了阳光气息。

“高……高长卿!”柴绍失声道。

没错,眼前这名年青唐军不是别个,正是齐国之主高不凡高长卿。

高不凡将配刀递还给柴绍,微笑道:“朕不请自来,柴将军请勿见怪。”

柴绍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而马三宝却在地上爬了起来,行礼道:“马三宝拜见齐皇,齐皇果然艺高人胆大,佩服佩服!”

柴绍愕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高不凡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多谢马将军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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