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弃女子,娶妻纳妾后,新妻妒忌妾室,他同样护不住爱妾,任妻子把妾室赶出门。然后又不甘寂寞,纳别的妾室……

生龙活虎活到七老八十,膝下儿女成群……”

十七公主满目讽刺:“这就是你所谓的诗人才子的深情,妙笔生花,一肚子渣滓,他比得上我九皇叔一根手指吗?而那个女子竟也瞎了眼,对前夫念念不忘,辜负了九皇叔,害死了自己。”

说罢,目光灼灼地瞪着她:“现在,又有人瞎眼了。”

“……”

钟韶叹息:“人心曲折复杂,难以深悉。外人没有亲身经历,又怎能理解当事人的所为?

若女子和表兄在一起,表兄未必有那些妾室,若女子能放下过去,或许会成就一段人人艳羡的佳缘。但这些不过是假设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在这里感叹唏嘘,说不定人家无怨无悔,何必呢?想开些,一切随缘罢了。”

十七公主极其不满:“十六哥一片深情,你却这般云淡风轻,你到底有没有心?”

钟韶再次叹息:“公主真的相信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会为一个陌生女人情深到无法自拔?”

“你什么意思?”

“或许令兄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你胡说什么,十六哥干嘛那么做?”

“这你就要问扶风王了。”

她虽然不问世事,但身在世事中,总不会真的不知有汉,不知魏晋。

先帝驾崩后,太子即位,原皇后成了太后,太子妃成了皇后。太后倚重娘家,让兄长辅政,国政把持在国舅手里。

外戚专政,最忌惮的就是宗室。

钟韶听闻,已经有两位宗王获罪身死。身在其间的扶风王会如何?

不问政事,痴迷女冠,甚至不顾身份居住在山上,算不算一种韬光养晦?

她不愿被人利用,但情势如此,又能奈何?

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毕竟,扶风王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十七公主若有所思地走了。

过了年,朝廷传出消息,先帝之子就任封地。

扶风王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特意来观中向她辞别:“国家将乱,京城是最大的是非地,娘子何如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清修,免受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