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告诉妻子。

哪成想过了一段时间,姑母直接把侍女带到了李夫人面前,说此女已经怀了李岚的骨肉,若她愿意接纳,就把此女留下,若不愿,就让此女堕胎然后发卖。

侍女听了,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哭泣。

无人知晓当时李夫人的心情。

她留下了侍女,让此女做了李岚的妾室,李岚感念妻子大度,对妻子越发爱重。

而李夫人索性更加大度,待妾室生下两女后,又为李岚纳了一房妾室,并生下一子。

她越来越有主母风范,上敬公婆,下养儿女,对妾室及庶子女亦颇为宽待,把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无不称颂。

然而,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成了众人眼中的好媳妇、好主母,而独属于他的,对他依恋、撒娇、百般亲昵的小女人不见了。

仿若一道看不见的裂痕出现在两人之间,缓缓渗着凉意。

且此后,她再也没为他生过孩子。

李岚也曾想挽回,想和她回到从前,她只是淡淡地笑:“怎么回?夫君非我所想的夫君,却要让我成为你想的人,未免要求太多,我做得还不够么?”

她拿起一只杯子,缓缓打量上面蜿蜒的裂纹:“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却妄想亲密无间心无芥蒂,夫君是在说笑么?就这样吧,彼此留些余地,免得连最普通的夫妻都做不成。”

李岚羞愧难当。

几十年过去,那些愧疚早已化为在妻子面前习惯性的气短,听李鸿说要庶女去,他第一反应就是转向妻子:“你说呢?”

李夫人道:“听婵儿的意思吧。”

李婵征询两个妹妹的意见,李媛、李淑挺愿意去,于是原本只想带未婚妻赏秋的魏琏,不得已又多带了两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