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准定就不肯走了。”
“你有危险了,是不是?”秦零实在是明察秋毫,“你怕连累我?”
“算了,时间又不够了,再陪你死一次吧,下回想个好点的理由支开你。”说完这句,时间还有富裕,唐豆豆犹豫要不要再趁机揩他一把油?反正过几秒钟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上手捏了捏他的胸肌……
嗯,好手感。
腰上再来一下呗……
秦零挑眼看着她。
热浪和巨响再一次涌来的时候,唐豆豆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秦零瞬间惊惶的神色,还挺有意思的。令她感动的是,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将她的头护进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冲击。
一个并不那么相熟的人,待她这样好,还是人生第一次。于是尽管仍然有无数碎石飞过他的肩头划伤她的脸,她也不觉得有多痛。
突然想谈恋爱了怎么。
唐豆豆等着时间再一次重来,可是这一次两人竟然随着塌掉的墙角滚进了一个空腔里,然后直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震动渐渐平息,剧烈的火光也渐渐偃旗息鼓,时间也再没有回到秦零准备吻她额头的那一刻。
两个人的呼吸在黑暗里渐渐清晰起来,煤灰与尘埃一起纷纷扬扬往他们脸上落,很快铺了一层呛鼻的面纱。秦零打亮手电,勉力撑起脖子来看,只见这里是一条三米多深的封闭竖井的底端,他们正躺在许多几乎被煤灰掩埋成化石的废弃设备中间,顶上被钢板封死,而他们刚刚被冲击力推进来的口子,是从竖井的侧壁上炸出的一个破口,现在也已经被乱石堆住了。
“这里应该是一个开口在上面巷道系统里的盲井。”
“盲井是什么?”
“就是只有一个开口的井巷,一般不作工作面,是用来放置设备或者垃圾的。这里显然早已经被弃之不用了。”
“你受伤了。”唐豆豆照到满地的血,还有渐渐扩散的趋势,再一看血泊里的秦零,只见他双腿都压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而他尽管自己用手捂着额头,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他指缝里涌出来。
狭小的空间容不得人站起身,唐豆豆不顾满地的碎石膝行过去,过去了又发觉无从下手。秦零见她满脸慌张却有些失笑:“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死呢。”
“流了好多血……”
“没事,你帮我把包从身体底下拖出来,里面有止血器械——”
“不行,我不敢动你……太严重了……”唐豆豆突然想到,“秦零,你快回2323,你们那边医疗技术先进,快去急救一下……”
秦零摇头:“别耽误时间了,这里还有坍塌的危险,我们得赶快离开。”
“你去救治你的,我自己能想办法。”
“不行,听我的。”
“凭什么听你的?听我的!”唐豆豆在他浑身上下摸他的玉简,摸出来以后塞进他的手里,没头没脑地命令,“回去,快回去。”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回去以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算叫了急救也要等好久,你就不能行行好救救我吗?”
这么一说让他回去好像更不保险,唐豆豆转念一想,还是放在眼前最好,赶紧从自己包里掏出急救箱,先处理了他头上的伤,又尝试去抬压着他腿的石头。着力点很难找,要是找得不对,只怕压断他的骨头。秦零倒是哼也不哼,只是平心静气地鼓励她说:“姐姐,能快点吗?再不下手我腿就废了。”
“别催我!”唐豆豆吼他的声音都带了点哭腔。秦零一听有些愣怔,随后笑着问她:“你哭什么?晕血吗?”
“谁他妈哭了?我是气的!”
“气什么?”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啊!鬼打墙了那么多次,这一次它怎么不回去了!偏偏要在你受这么重伤的时候恢复正常……”唐豆豆把心一横,两手竭力抬起大石块朝旁边空地上一推,即使已经足够小心,还是眼睁睁看到秦零在左腿遭到碾压的一瞬间痛苦地屈了屈身。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睛也一阵阵发酸。
哆嗦着手把他的双腿从上到下摸了一遍,骨头好像没有明显的折断,但左腿胫骨有些扭曲,不知道有没有错位,也不知道关节处有没有碎裂迹象。无论如何先包扎止血,回头看时,秦零竟然已经昏厥过去。
难怪这么安静。
想起来他本来动身就很匆忙,身体底子非常虚弱,这时候又失了这么多的血,千万不要有事才好。说实话,这次之前,她一直是把他当做一个金刚不坏的神人看待的,不成想有一天,他也会在自己面前展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她把他扶起来,靠坐在井壁上,这才终于能拖出先前被他压在身下的背包。里面很多坚硬的东西都已经被他压扁压碎,可见当时的冲击力有多大,而他身体所承受的伤痛有多重。他包里有很多急救的药物,密密麻麻写着她看不懂的名字、成分和主治,所幸上面有他用21世纪的通俗汉语标明的主要用途,还有很贴心的备注,列出应急用药流程,想来是为了方便她使用的。
按着流程给他该喂服的喂服该注射的注射,见他面色稍稍回暖,才终于放下心来。感觉他身体发抖手脚冰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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