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万余步骑中最精锐的,最精锐的都用来对付正面的孙秀荣了,等到孙秀荣对史思明亲卫队展开攻击时,孙孝恪已经击败了负责警戒的部队!

但想要彻底歼灭这支部队显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但无论如何,双方已经完全交织在一起,史思明就算成功抵达也无济于事!

在刚才那波攻击中,史思明的护卫至少损失了一半,眼下向西逃窜的只有百余骑,以时下任何一支部队的做法,可想而知这百余骑应该是最强大的部队,不过当他们开始逃亡时,战力自然大幅削减!

孙秀荣带着骑兵营好整以暇地用强弩、弓箭、短弩进行射击,由于骑兵都穿着厚实的明光甲,所有的箭枝都向他们的马匹身上招呼,于是,没走多久,这支部队开始混乱了。

“驾!”

在负痛的情况下,虽然经过驯化和练习,但毕竟是畜生,战马是不可能听从使唤继续向前迈进的,而是四散奔逃!

但依旧没有出现史思明的身影——此时连孙秀荣也有些疑惑了。

“难道史思明没有中箭?或者扔掉了披风,或者当场被我射死,其手下丢下他没管,自行奔逃了?”

虽如此,他还是带着约莫百骑越过慌不择道由着战马四处乱窜的护卫,紧紧追向还在朝着西边疾驰的一小队约莫二三十骑。

行进中,他又将十支箭抄在手里,一气射出后,前面的队伍立时便稀疏起来!

他见到了黑色的披风!

披风上插着两支箭!

史思明还在!

不过只见那人似乎被绑在马身上,双手也紧紧抱着马脖子,附近簇拥着七八人。

“驾!”

孙秀荣再次喊了一声,猛地用鞭子抽打了一下火龙驹,同时用马靴的倒刺刺了一下马腹,火龙驹吃痛之下猛地向前窜。

没多久,他就赶上了史思明!

此时,在他、骑兵营里的骑射高手的打击下,史思明的身边只有两个人了,史思明确实被绑在马身上,缰绳是攥在别人手里,当他们停下来时,载着史思明的战马自然也停了下来。

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正在远处厮杀的骑兵也正在陆陆续续赶过来!

孙秀荣与校尉对望一眼后,便一人找到一人厮杀起来!

那最后留在史思明身边的人显然也是高手,不过以孙秀荣此时的身手,绝对能排在当世前十,再是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刺落马下,再协助校尉击杀了最后一名护卫。

此时,孙秀荣身边的百余骑已经依旧静静附在马上的史思明围了起来。

“大局已定!”

到了此时,孙秀荣终于明白自己真正要将这名真实实力还在安禄山之上的大燕名将、短暂的帝王擒获了!

由于那人全身都裹在披风里,他便用虎枪将其挑起来,想看看他的真容——虽然十余年前他在红山祭台上见过,但时过境迁,以前的史思明不过是平卢军兵马使,还不是那位以一己之力稳住大燕大后方,与郭子仪、李光弼交手丝毫不落下风的大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亮光从他眼前闪过!

他心道不好,不过一切都晚了,等他准备用虎枪划向那人时,自己的虎枪已经断为两截!

电光火石间,那人突然坐了起来!然后用一把长刀迅疾刺向他!

此时孙秀荣已经将弓箭全部收回去了,拔出骑刀也来不及了,至于那唯一一把短铳依旧插着木棒!在这种局面下也来不及施放!

那人显然一早就认出了孙秀荣,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这一刻!

孙秀荣猛地向后一仰,雪亮的长刀从他面上约莫半寸处滑过,一缕杀意和寒意倏地飘过。

无论如何,他躲过了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

兔起鹘落间,他的手里多了那把短铳——在那样的情形下,想要单手将骑刀拔出来完全不可能。

但这把短铳上还插着防止弹药散落出来的木棒!

难道他就想靠着这把短铳扭转大局?

是的,在仰天躲过后,他不仅拔出了短铳,还将上面引药池(同时也是击发燧石的机关所在,所有的燧发枪,无论是长铳还是短铳,平时都是关闭的,击发时要先拨动机关打开)打开了!

他的良好习惯帮助了他。

由于黑火药极易受潮,你如果认为将弹药放在里面然后木棒封上就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最少要三日更换一次,而孙秀荣则是一日一换!

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闷响后,在火药的推动下,铅子推着木棒激射而出!

木棒正中那人的面部!

这一幕,显然是此人没有想到的,此时,孙秀荣的人已经围了起来,很快就将他擒获了。

他此时,孙秀荣再次用骑刀将他的披风弄掉时,只见那上面两支箭正是自己射出的,不过都入肉不深,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装扮的!

史思明此时真正被绑在战马上了,他瘦削的面庞上那对深陷的眼眶终于透露出了一丝绝望,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孙秀荣奇怪的话。

“你违背了承诺”

“哦?”

“你不是承诺不使用火器吗?”

孙秀荣低着头看了看手中还在散发硝烟味的短铳,也是感慨万千,暗忖:“兴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最终救了自己的还是这枚唯一来自后世的武器”

然后看着史思明笑道:“承诺,那是以自己活着为前提的,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承诺?”

......

随着生擒史思明,以及碎叶军四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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