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洼乡地处西川县的最东头,属子午岭边缘地带,与邻省相连,是西川的东大门,只有六个行政村。

这个乡的地形东西走向,一道斜斜的山梁,南北两边是山沟,乡政府驻地就在山梁上算不上宽但也是最宽处的平原上,六个村子里有四个就分布在山梁南边的山沟里。

刘荣从部队退伍后,被安置到牛洼乡的司法所,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牛头沟村的计划生育结扎任务结束后,当天下午刘荣在乡政府的院子里遇到了一个人。

“咦,杨叔?”

“你怎么在这里?”被刘荣唤作杨叔的人也是诧异的看着刘荣问到。

“我刚被分到这里,今天刚上班。”

“我也刚调整到这里。”

说着,两人都有些高兴的站在一块聊了起来。

刘荣的家在西川县的县城,当兵走的时候正是这位杨叔送他走的,杨叔当时是县城镇子上的武装部长,不想今天俩人却在这里以同事的身份见了面,自然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聊了一会刘荣才知道,杨叔被调到这里当人大主席,算是从副科提到了正科。

这天晚上,牛洼乡召开了乡党委会,主要议题讨论班子成员分工和新分配来的几名干部的工作安排问题。

会议结束后,杨叔来到了刘荣的房间,告诉他自己分管了土地管理工作,并提议让刘荣当土地管理员,刘荣听完心里有些疑惑,但知道杨叔是对自己好也是连忙的谢谢着,赶紧给杨叔让座。

杨叔坐在了炕沿上,呵呵的笑着看着刘荣从自己的黄挎包里摸出香烟递过来接上。

“杨叔,不是说分配我到司法所吗,怎么还能当土管员?”

“你刚来还不懂,乡镇工作是大杂烩,没有那么具体,到了这里就按照乡党委的统一安排工作,岗位不分家。”

杨叔笑眯眯的接着说到:“其他几个分来的干部都安排当计生专干了,难道你想去干计划生育?”

刘荣这才醒悟过来,急忙再次感谢的说到:“那不想,呵呵,以后杨叔多批评我,我才来还要学习。”

“没事,慢慢就熟悉了。”俩人就这样说着聊着不觉就到了很晚,然后杨叔返回自己的房间,刘荣也洗漱熄灯,上炕睡觉。

第二天早上,刘荣去乡政府的食堂吃完早饭,乡上的副乡长王正找过来,“刘荣,从今起,你跟我去岘子村包村,咱们等会就出发,先下去熟悉下情况。”

“哦,好的王乡长。”虽然没搞明白是咋回事,刘荣还是直接应了下来。

想着是不是要给杨叔打声招呼,看着王正离开后,刘荣便去找了杨叔告诉他等下和王副乡长去下村的事情。

杨叔说:“去吧,乡镇就是这样,下去不一定今天能回来,你把洗漱用具都带上。”

“哦,好的杨叔。”刘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军绿色的刷牙缸子和牙膏牙刷还有一个白毛巾往黄挎包里一装,想了想,又找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碳素笔也一并装进黄挎包,然后等着王副乡长喊他出发。

约摸半小时,副乡长王正骑着一辆钱江牌的摩托车来到刘荣门口,刘荣正开着房门,看到王正骑摩托车过来,赶忙把黄挎包往脖子上一套便走出门来边锁房门边和王正打着招呼。

“不要急,把该拿的都拿上,今天晚上不回来。”王副乡长骑在摩托车上冲刘荣喊着。

“都拿上了。”刘荣边说边几步走过来坐上了王正的摩托车。

岘子村在牛洼乡南边的沟里,王正的摩托车骑的飞快,虽然是弯弯曲曲的山路,看得出来,王正对这条路是十分熟悉的。

大约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摩托车进了岘子村,在一处大场上停了下来,场边上有个小厦房,写着“商店”两个字,商店门上挂着厚厚的门帘,门帘一揭,走出来一个皮肤还算白皙的老农,“下来了。”老农笑着冲王正问候到。

“哦,你今看精神的很。”王正停好摩托车径直向老农的方向走去,刘荣也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商店,两节不长的玻璃柜面,里面各种日用百货,柜台的后面有个木制的货架,货架上有酒和一些吃食,玻璃柜面的左侧有一个不大的土炕,上面铺着一块不大的棉被,王正也不客气,直接脱鞋上炕,边上边对刘荣说,“冻的很,上来。”

“哦!”刘荣应着但只是往炕边走了走,没好意思上炕。

“快赶紧上去,怕撒嘛。”那位老农满脸堆笑的也催刘荣上炕,刘荣这才拖了鞋,上到炕上坐在靠炕沿的地方。

“这是咱乡上刚分来的小刘,叫个刘荣,以后就和我包咱们村了。”王正说到。

“那欢迎木,我给咱们熬茶。”老农的笑容更具体了,应着王正的话走到炕边的炉子旁,忙活着熬起罐罐茶来。

“这是咱们村上的孟支书,三十多年的老支书了。”王正把头转向刘荣介绍到。

“唉,都老了。”老农感慨的说了一句。

刘荣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是村里的支书,赶忙冲着老农仰头笑了笑,以示问候。

“小伙子精神的很。”孟支书打趣到。

“那当然木,我挑的人能不精神嘛,部队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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