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狂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自己说话,被人打断反驳的感觉。

肖狂手指背负双手,静静站在身后的干瘦老人。

“拳头,终究要被人掌握在手中的,周客卿的拳头够大了吧,按你们江湖人说的境界,好像叫宗师,你问问他,是为了什么入我凉王府麾下。”

周客卿身子微躬身子,拱手回道:“凉王府权势滔天,周某能入凉王府为客卿,实在三生有幸。”

宗师!?

陈傲面色有些难看了,何为宗师?开宗立派之师,这种人,在江湖上那个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听的那些故事里,这些人或正或些,或善或恶,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他们都极有性格,不会向周客卿一般卑躬屈膝,眼前这一幕,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肖狂站起身来,对着归巢的白皇,张开了双臂,似乎拥抱着这片天地,他转过身来,看着挥毫作画的沈鸣。

“道长这画不错。”

挥毫舞上最后一笔,沈鸣搁下手中笔,淡淡开口道。

“既然景赏完了,话说够了,那就陪我好好谈谈吧?”

对于沈鸣的表情,肖狂皱了皱眉头,片刻后他又舒展开来。

“好啊,那就谈谈,道长入我凉王府,林解元自裁于此,我便不再追究这事。”

沈鸣端起阿朵儿斟满的酒杯,满饮了一口。

“你是谁?”

什么?

“凉王世子!”肖狂愣了愣,然后自傲道,“道长考虑的如何,入我凉王府,不仅免了四海镖局这一灾,还有千金相赠,美姬侍奉,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神兵秘籍更是轻易便可获得。”

金钱、美人、富贵、地位……

更重要的是四海镖局的平安。

听着肖狂许诺的这些东西,林镇觉得若是换了自己,一定扛不住的,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眼中毫无丝毫波动的沈鸣,心中暗自佩服。

前辈就是前辈,这心境真不是虚的。

林习武苦笑了一声,和偌大的凉王府相比,他们四海镖局只是一只小蚂蚁,别人想捏就能捏死。

他心中觉得有些悲凉,他弃武从文,努力苦读诗书,一开始不就是为了摆脱这种糟糕的情况吗?

可命运弄人,到头来还是没能摆脱这种命运,他叹了口气。

“习武求先生应下这事。”

林镇急道:“习武,你……”

林习武回过头来,勉强笑道:“父亲当年为了四海镖局的安危,都能放弃他心中的骄傲,向一个蠢货下跪,今日既然我的死能保住四海镖局平安,我舍了这无用之身,又有何妨。”

林镇叹道:“难怪……难怪,原来当年的事你都知晓,枉我们还自以为瞒住了你。”

林习武苦涩一笑,“还请镇叔不要将这事告诉父亲,我死之后,镇叔只需帮我带句话便好,就说习武无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许。”

听着这凄凉的对话,陈傲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心中憋屈的紧。

“林教头,少镖头……你们……嗨!这还没打,你们就这样,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林教头,你不是常教我们,江湖人要有血性吗,现在你身上,那里有半点江湖人的血性!”

血性?

听陈傲提起这个词,林镇沉默了,在凉王府这样的权势面前,或许年少时,他还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可现在不同,他老了,有家人、有妻儿,有更多牵挂了。

“林教头,你别闷着不说话,还有老师,您老人家也说句话啊。”

看着亭间众人的表情,听着他们谈论的话,肖狂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嘶……看到了吗,这就是权利的强大,与之相比,拳头又算的了什么,道长考虑好了吗,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沈鸣虚握了一下拳头,拳头白皙如玉,甚至有些秀气,毫无半点杀气。

“握在自己手中的才叫拳头,握在别人手中的叫做工具。”

“我的耐心虽然很好,为了一些事,甚至能等上三十年,但我的好奇心就没这么能等了。”

沈鸣看着肖狂,眼中的好奇与感兴趣的神色毫不掩饰,甚至有些疯狂。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本不该属于这里,你从何处来?”

亭间的众人闻言皆是好奇不已,明明肖狂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可沈鸣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难道这个世子是假的?

他们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看方绣儿惧怕成这模样,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与众人不同,肖狂听了这话却是彻底变了面色,那原本无一处不嚣张的眉眼嘴鼻,此时是惊愕,甚至是惊恐。

但片刻后,肖狂便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眼沈鸣,手持折扇抱拳,上山以来头一遭行了个礼。

“今日多有打扰,告辞,周客卿,我们走!”

说完这话,他看也不看山上其他人一眼,领着周客卿与两名黑衣仆人离去,脚步有些匆忙,连上山时的那辆竹翘也留在了地上不曾带走。

“这……”

亭间的众人看着这极为戏剧的一幕,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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