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神仙在各司其职之前要参加培训,有必修课和选修课。比如我们做山神的,必修课有动物学、植物学、草药学、天文、星象、还有头疼的地理......”
“那选修课呢?”
“选修多是歌舞琴瑟、诗词美术之类的。”
“那你最喜欢哪门课呢?”
“我最喜欢学吹笛子的课,连梦里都在吹笛子。有一次,我在梦中吹着吹着,百鸟齐鸣,凤飞凰舞,走来了一位俊雅的公子跟予儿翩翩起舞。他跳得可真好,可惜我看不清他的脸。后来遇见了公子,我才想起,那身形跟你一模一样,嘻嘻嘻。”
“小嘴儿越来越甜了。”
“不是故意哄你开心,予儿说的都是真话。”
“我相信,你从来不会骗我。”
兰台想,希望我能陪你跳一世的舞,给你做一世的饭。
在他们旁边有一棵奇妙的树,树高百仞,没有枝桠,树身平均分成三枝,桑叶般的树叶如花团锦簇在树冠顶部。
靠北的树身上面,树叶通红如火;中间那棵,叶子金黄;向南那棵,树叶湛青如蓝,这树称为三桑树。
在如此有诗意的地方,霍兰台从怀中摸出紫檀笛吹了起来。
仙女的舞姿果然是一等一的。一群雪白的仙鹤闻声从远处飞来,在三桑树下翩翩起舞,把他俩围在中间。岁月会不会永远都如此刻般静好呢?
不会。
即便此刻这里静好,别处也不一定就好。
近些年,除了立太子之事外,山海王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结。
那就是每当他遇上棘手的国事或战事,一筹莫展之时,总有属下来报,说接到匿名信一封。
永远是以红丝带系的竹简,永远是以寥寥几个字解国君燃眉之急。
按理说,山海国有这样的人才,作为国君应该高兴不是么?为什么反倒发愁呢?
那是因为久而久之,现在只要遇上难事,山海王就开始坐立不安地盼着匿名信,几乎失去了自己思考的能力,臣子们也是一样。
匿名信一日不来,山海王就一日寝食难安,连美酒都不香了,连跟最美的姬妾滚床单都没兴趣了,他已对那身在暗处的高人产生了依赖心理。
这是很可怕的。
而且,不知高人底细,无法善加安抚拉拢,一旦高人掉转矛头去往他国,那么无异于对山海国的重大打击。
宫中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不能随心所欲地飞,匿名信又是怎么送进来的呢?说明那隐身贤者其实就在宫中。
山海王重金悬赏数月,仍一无所获。
这位高人不要钱也不要官,甚至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那他图啥呢?
这件事情,大公子齐光也无比关注。
而二公子望舒却完不感兴趣,他最近只对女红感兴趣,都快比他夫人手艺还好了。
至于走着走着路都能平地起跟头的三公子兰台嘛,貌似对匿名信更不感兴趣。
他还是常常去“打猎”,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空手而回,还是继续受公子齐光的嘲笑,且毫不在意。
霍兰台越是笑笑不在意,就越被人说是傻子。
有人好心地告诉他别人在笑他。
霍兰台却说,不会吧,可能是在笑别人。
“就是你,指名道姓地笑你呢。”
“那可能是笑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吧。”
霍兰台豁达地说。
于是收获了更多的嘲笑。
笑就笑呗,又不掉块肉。
这天,到了山海王的寿辰,大殿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三位皇子以及地位较高的臣子们都来赴宴祝贺,并各自“略备薄礼”。
这可是溜须拍马的天然最佳时机,亦是升官发财的难得捷径哦。
众人口中自谦的“薄礼”,实为各处搜罗来的稀世之宝,单件都可称价值连城。
有拳头大的夜明珠,有朝红夜白会变色的玛瑙麒麟,有会“唱歌”的蜻蜓眼琉璃珠,也有百年前著名画家的真迹墨宝......很多老百姓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够买这些“薄礼”的一点渣渣。
大公子齐光知道父王爱马,特地设法弄了一匹顶级汗血宝马来,不惜花费万两黄金。
哼,只要讨父王欢心让自己做了太子,整个国都是自己的,万两黄金又算个虾米?
山海王一身喜气洋洋的紫红袍,端坐大殿之上,接受跪拜和礼物。
在离他较近的身份比较高贵的席位上,端坐着三公九卿和三位皇子,其他臣子坐在较远的位置。
如花似玉的侍女们,将美食和美酒流水般地呈了上来。
这时有人提议,请三位公子各自表演一段才艺,为寿宴助兴。
“这......”
山海王对自己的儿子们非常了解,尤其担心次子和三子出丑,扫了大家的兴。
不过大公子齐光已经站起来了。他绝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抬高自己、贬低两个弟弟的机会。
上殿面君不可携带兵器,再说父王寿辰大喜的日子,也不适合耍兵器。那就舞拳吧。
公子齐光拱手抱腕,在大殿中心的宽敞处拉开了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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