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还不速速收手!”伏印真人拂尘一扫,居高临下望着老黄皮子。
那老货竟在伏印的气势下,慢慢伏下了身子,低眉顺眼起来。
伏印这才看向灵香:“你个皮猴子,又带着我徒弟胡闹!”话里虽是责备,面上却不带丝毫愠意。
“瞧您说的,这怎么能说是胡闹呢。”灵香说着放开掐印的手,走过伏印身旁蹲下,扶起麦冬,喂给她一粒驱毒丸。
“我这是带着她历练呢,令她认清世间险恶,你不但不感谢,反倒责备起我来,是何道理?”
麦冬服下丹丸,气力恢复了些许,听了灵香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这滑头,惯会狡辩,莫要带坏麦冬。”伏印笑着摇了摇头,朝阿金行了一道礼,“见过神使。”
“真人莫要客气。”阿金说着拱手回了一礼。
“她二人少不更事,给神使添麻烦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真人过谦了,今日亏得她们相助,方才擒住这畜牲,还要感谢真人最后出手才是。”阿金说着朝伏印抱了一拳。
“不敢当,神使切莫如此。”伏印赶忙又回了一道礼。
灵香见伏印真人对阿金如此客气,忽的记起了小时候曾看过的一部书简,眼珠一转,便上前拍着阿金道:
“唉呀,阿金如今也算不得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气,是吧阿金?”
“灵香!不得无礼!”伏印忙上前制止她。
“无妨。”阿金淡淡一笑。
就在麦冬疑惑灵香为何会突然向阿金套近乎时,赵城主渐渐醒转,阿金忙化成猫形跑了出去。
城主醒来,见屋中杂乱不堪,先是一愣,待看到被一群小黄鼬簇拥的老黄鼬又是一惊,再望见床上躺着的乔氏夫人时,慌不迭地连爬带跑护了过去。
他以身挡在乔氏夫人床前转身后,方才留意到屋中灵香等人。
城主如此爱妻,虽失了些稳重,却令灵香心生一丝羡意。
“城主大人莫慌,”麦冬气力已恢复了七八,见赵城主这般,忙起身上前安慰。
“这位是元清派伏印真人,”灵香忙引介道:“有他在,定保夫人无虞。”
赵城主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起身朝伏印弓身一礼:“有劳仙长。”
伏印忙回了一道礼,口中称道不敢当。
“夫人如今只须解开迷魂之术,若是想让她早些醒转,服一粒凝神丹即可,可依贫道看来,还是自然醒来方为上策。”
伏印真人说完看向老黄鼬,老黄鼬先是一惊,随即便要上前解开术法。
赵城主见状,忙挡在乔氏夫人身前:这般身形的黄鼬他可见所未见,定是妖物,如此危险之物,怎可让它靠近自己爱妻呢。
伏印真人见城主这般,忙道无妨,麦冬也再三表示,有她师父在,这黄皮子不敢造次,城主这才退至一旁,却依然盯着老黄鼬的一举一动。
老黄鼬不过是用尾巴扫了一下乔氏夫人眉眼便退至一旁,那几只小黄鼬忙又聚在它周身。
“在夫人醒转之前,先说说你的事吧!”灵香见城主紧张地探向乔氏夫人,便转开话头向老黄鼬说道。
不提不打紧,这一说到它,一群小黄鼬便如同炸了锅一般,叽叽喳喳个没完。可他们修为尚浅,灵智未开,自是不通人言。
老黄鼬这时上前如人般朝城主行了一礼,将它们为何要来城主府,又为何对乔氏夫人出手解释了个清楚。
赵城主听了它的解释后沉吟片刻开口道:“此地既是聚灵宝地,你又诚心修行,那便留下好了,只是莫要再吓着我夫人才是。你那小辈之事确是我手下之人做事不当,一事不劳二主,还要烦请真人为它超渡,望它能有个好的来世。”
伏印口中称善,直赞城主仁心。
老黄鼬闻言怔了片刻,随即伏身叩谢,允诺定会好好管束一众小辈,并求请赵城主赐名。
这是示忠于城主府啊,可令灵香小小惊讶了一番。
城主略略思虑了一番,便为它赐名阿葎,希望它能如葎草般,蓬勃生长,实现自我之道,不用在意他人看法。
阿葎听了赵城主一言,伏身拜了个拜,便领着一众小黄鼬离开了。
自此,城主府再无蛇鼠之患,此是后话。
城主恐乔氏夫人醒后遗症,为安其心,伏印真人便在城主府内住了些日子。
城主夫人倒真是个温婉之人,一见灵香麦冬便极为喜爱,见灵香衣着近乎褴褛,不论其如何解释,忙叫人又是量体又是裁衣,给二人订做了几套衣裙,好生打扮了一番。
还莫要说,这灵香打扮了之后,倒真是有几番大家闺秀的味道在其中,看得伏印真人抚须长笑,言道早该如此云云。
这日,城主携夫人设宴,以谢三人对夫人的搭救之恩,席上赵城主与伏印正畅谈着,灵香却从怀中拿出了当日城门前揭下的寻医榜。
“不知城主大人所贴医榜可否作数。”
“莫要胡闹,修行之人助人义不容辞,怎可贪求黄白之物!”伏印喝斥灵香,既而向城主请罪道:“还望城主给老夫些许薄面,看在她还年少,莫要与她计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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