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朝莫长天拜道:“莫总管……不……莫前辈有言吩咐,晚辈岂敢不从,但……这…”他已有些语无伦次,若说方才王语嫣兄妹二人在他眼里就是只随手便可以捏死的蚂蚁,此时他却变成了那只随手可以被莫长天捏死的蚂蚁。

郭林二人也赶忙行礼,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位不知来历的元婴期修士。

莫长天不屑与他多说一句,只淡淡看向自家小徒,眼中有一丝严厉又有一丝怜惜,“起来吧,扶好你哥哥,跟我走。”

王语嫣只感觉一丝凉意意在体内走了一圈,竟恢复了些许,知道是师傅替他们兄妹二人恢复了一下伤势,感激地冲莫长天点点头,心中泛起暖意却不再感到孤立无援了。

试了一下手脚稍微恢复了力气,便将哥哥扶起,见个哥哥所受刺激不小,有些双目微怔地看向自己,便对哥哥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容后再说。

“不知莫前辈是何来历,为何来我王家这小小家族,还收此病弱孤女为徒,”说话之人却是王景,他已平复心情,此番说话却不是为了要与莫长天攀交情,而是为了刺探莫长天的背景虚实,“晚辈乃是松鹤派至阳真人门下。”

莫长天闻言冷冷地撇去一眼,王景被这一眼看得背上一凉,后退了半步,却见莫长天根本不屑与他回话,心中恼怒,想到松鹤派无论如何也是这菏泽府有名的宗派,凡是这菏泽府的修士对他师傅至阳真人都是崇敬有加的,岂知此人竟如此不给面子,“…看来前辈并不愿答复晚辈的问题,那好,前辈此番要带走的这二人与我松鹤派势不两立,将来我必将——”

莫长天只觉耳边有蚊蝇作响,心下不耐至极,衣袖一挥便将王景重重击飞,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一声:“呱噪,若非在王家借住这些时日,与我结了因果,今日我便是将你当场格杀,你师傅又岂敢来找我莫长天说话。”

说罢冷眼一扫众人,袖袍一甩,一阵黄光大作,裹住王语嫣兄妹二人,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

是夜。

本该寂夜无声,王家外院小道上,却出现了两个身影。

“……雪师妹当真要离开了吗?”王柳看向月色下地少女,孤孤单单只背了一个小包袱,一身朴素的棉衣布裙,再不复曾经的温柔笑颜,现在的王雪形容消瘦周身散发出阵阵冷冽地气息,眼中迸发地却是闪亮坚定地光彩。

王雪看着面前来相送的柳师兄,难得地微笑了一下,“是的,姐姐的大仇得报,我此生心愿已了,本不欲苟活,却曾许下诺言,若是妹妹她帮我报得大仇,我将此生为她做牛做马。”说着看向了王家,层层叠叠优美如仙境般地建筑,在这漆黑的夜晚却似一头张着血盆大口地猛兽,贪婪地吞噬着它所笼罩的一切,“…柳师兄,我亦不劝你什么,不过,王家执权者皆是不仁不义、不礼不信之辈,长此以往,必不是什么福泽之地,此去一别,此生未见得还有机会相见了,柳师兄,你且保重。”

说罢便不再回头,挥了挥手,向着夜色一边行去一边远远说道:“…妹妹曾与我说,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最可怕的却是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