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德斯在胡吃海塞的间歇中,又向萨默询问了和平派和守卫队最近的状况,萨默则耐心地一一为他解答。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把桌上的食物部扫荡干净。

萨默把洗碗机里的餐具排列整齐,直起身来转向奥尔德斯,忽然开口说:“我最近…在考虑一项计划。”

奥尔德斯马上收敛了闲散的姿态,把专注的目光投向萨默,作洗耳恭听状。

“守卫队的一些队员…在训练这件事上缺乏恒心,总是三分钟热度。”萨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道,“屠夫出现所制造的热度已经快消散了,之前大批队员聚集到大本营外训练,现在只剩下一小半。”

确实如此,奥尔德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这么说来,伯特兰将他们评价为“废物”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为了鼓励队员们努力训练,有人提议要搞一场比赛,并且给前三名提供奖金。”萨默用略带鄙夷的语气解释道。

奥尔德斯脱口而出:“提议人是达莉娅?”

“你怎么知道?有那么明显吗?”萨默失笑。

“为什么不直接说,达莉娅提议?”奥尔德斯好奇地问。他不认为达莉娅是那种会要求匿名的人。

“因为…”萨默快速环顾四周,再次确认这里没有别人,这才低声说,“我不太支持这个提议。”

奥尔德斯暗自腹诽:岂止是不太支持,简直就是嫌弃。

“这确实不太符合和平派的风格。”奥尔德斯点头赞同道。

其实他觉得这个提议还可以,远没有贴海报那么羞耻,可萨默这个人实在厌恶任何…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活动。

“一个不懂得坚持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半途而废。如果他自己不想改变,那也很难被外力改变。我不认为这项活动有多大意义。”萨默一脸不情愿地说,“但是达莉娅说得有一定道理,很多队员做事情只有三分钟热度,那么我们也可以人工创造热度,促使他们进步。”

“队长,你说话越来越像伯特兰了。”奥尔德斯评论道。

“伯特兰说的话不假,”萨默平静道,“只不过在这世上,事实也分三六九等,而他宣扬的,是片面的事实。年轻人总是更倾向于相信: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越年轻就越严重。”

“队长,你也是年轻人。”奥尔德斯提醒道。

“我也是想做个年轻人的。”萨默沉声说,“可惜…现实不允许。”

奥尔德斯凝视着萨默的双眼,陷入了沉默。

队长不可能一出生就是现在这样的性格。他的沉稳与成熟,或许一半是由于天性使然,另一半则是被命运所造就的。奥尔德斯不知道萨默经历过什么,甚至萨默自己都不知道,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在二十三年中被迫进化出了镇定自若的品质,让身边的人本能地想去依靠他。

“总有一天…现实会允许的。”奥尔德斯真心实意道,“无论处于哪个年龄阶段,你都可以‘做个年轻人’,只要你想。队长,你这么我行我素,肯定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这安慰听起来有些无力,却又格外现实。

萨默轻轻叹了口气,赞同道:“你说得对。”

奥尔德斯意识到自己又把话题带跑了,连忙问:“所以,队长,你决定了吗?要不要搞比赛?”

“还没有。达莉娅的意图很明显,她想让你们这些优秀队员把其他人暴打一顿,以激励他们至少在短时间内奋起直追。这项计划肯定要利用你们做宣传,所以我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萨默看向奥尔德斯,严肃地问道,“你支持达莉娅的提议吗?”

“我…不反对。”奥尔德斯犹犹豫豫地回答说。

他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只想安心训练,安心自我娱乐,安心为不可避免的战争做准备。奥尔德斯认为,自己在和平派已经够出名了,实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更出名。

可是,他同样愿意尽己所能地为和平派做贡献:成为众人的榜样,达莉娅宣传的素材,也算是一种方式。因此,奥尔德斯对搞比赛的态度比较模糊,总之,他确实不反对。

“可是,队长你不是…不太支持吗?”奥尔德斯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嫌弃”二字咽回去,“为什么不一票否决呢?即使是想照顾达莉娅的情绪,也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啊。”

萨默苦笑:“我现在啊,已经饥不择食了,为了提升守卫队的实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基本可以翻译为“连达莉娅的提议都可以实施”。毕竟那孩子最擅长宣传和煽动,而且拥有无限的想象力,脑子里装着各种古灵精怪的夸张方案,每个说出来都能把朴素务实的队长先生给吓死。

奥尔德斯暗自心疼队长,安慰他道:“多采纳别人的意见,适当改变和平派的风格,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一成不变的组织很难生存下去,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

“你…什么都觉得挺好。”萨默耸了耸肩,无奈道。

“因为,我擅长发现每件事物的闪光点。”奥尔德斯自豪地说。

“也是一项了不起的技能。”

“谢谢队长。”奥尔德斯被夸得心花怒放,接下来的半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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