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驻军的当地人,我和他母子俩藏在树后的村寨里,一到打雷声就吓的害怕。

我看他爬到床头,可能又是幻视,可能又是发病期,我病的似乎更严重了,我看着他烦躁的在木床上抓着板面。

“来,到我这边来。“他把床铺撕的粉碎,到处是布片,他走过来突然扣住我的手,他的力气真大,我花费了很大力气把他抱了起来,我很害怕那群当兵的会把他带走。

后来有人把他带走,因为每个人都说我病了,没法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每天晚上我总听到他的哭声,看周围他早不在了,我觉的我的生命是让他出生,为人的任务就结束了,我每天看着枯瘦的手,哺育生命并不容易,他每天在喝我的乳汁,胚胎连接着我的血脉,到了时机成熟,像果实落地,他越来越年轻我却越衰老,失去往日的光泽,我把最年轻最新好的传承给他。

但我没真正完成他的教育,因为给他穿小孩的衣服,那是一张床,他不在,他仿佛还在,穿着棉质的衣服,张开乌黑的眼睛手向我张去,我什么都可没有,这辈子有他是最大的知足,可是他在哭,肯定那群拿枪的人没给他好吃的。

“他们把我的孩子带走了,这混账的世界。“我每天都在骂,满脑子想着我的孩子,我想回到过去他能重新在我的身边。

可是他们让我连做为母亲的权利都没有,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一个远离人的世界,只要还有我的孩子就够了。

我醒来了,原来只是一场梦,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孤独有时让你彷徨,他在院子里玩着球,一个小足球,他父亲在那里和群朋友生意人喝酒,他拍着小球一下两下,穿着那群当兵宽大的衣服,衣服领角发黄,阳光下的午后,在亲戚眼中他成了唯一的小天使。

当然很快,我离异后他一直跟着我去附近的海港城市生活,有一次我受邀请回去,他的父亲有了新的孩子。为了表示尊敬,我带他去楼上看他的弟弟,他很喜欢他,两个人鼻子眉毛很像,他把一只长颈鹿的玩具放在弟弟的枕头边。

我便去楼下招待客人,突然楼上传来哭声,他第一时间跑的哭下来,他说弟弟被一只从窗口跑来的狼叼走了。因为二楼棚子临时搭建,婴儿床上弟弟就不见了,那时候他才六岁可能是惊吓过度,眼睛一直通红。在一个小河边,他父亲带人在河里找到浮上来的弟弟。

我最清楚我的儿子还太小是不会去杀害他二弟的事,有些事不是六岁孩子和心智能做的出来。

摄像被调出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婴儿床上坐了起来,臂力惊人,他一个人偷偷走到弟弟的床边,把布蒙在弟弟的身上抱着弟弟从棚子窗口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