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赶到医院去慰问的,是东海教育厅的领导。

盛茗现在的工作关系还是新农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教育系统来看望她理所应当。

谈小天在病房前挡驾,替盛茗的父母收下了鲜花和慰问金。

“许厅,实在对不住了,现在盛老师还在昏迷中,我就替她谢谢组织的关心了。”

“理解,哎,想不到盛老师这么好的人竟然会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期盼她早日好起来。”

“一定会的。”

“盛老师有谈总这样的学生,真是幸运。”

“不!”

谈小天轻轻摇头,“我有盛老师这样的老师,才是幸运。”

“对,对,我说错了。”

许厅还没走,盛天教育局的领导也来了,党爱群赫然在其中,他现在是盛天教育局的副局。

谈小天依旧挡驾,感谢了各位领导的关心,收下了鲜花和慰问金。

紧接着,东海红会、慈善总会、电视台,各路人马像走马灯一样过来探望盛茗。

电视台的记者甚至支起了摄像机,做起了报道。

谈小天把燕舞和杨金凤推到前面接受记者采访。

面对记者伸过来的话筒,燕舞和杨金凤一桩桩一件件说着盛茗这些年做出的成绩,不知不觉中再一次掉泪,感动的周围人都哭了。

到下午时,燕京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教育部由梁于泽亲自带队,红会总会、慈善总会以及各种慈善团体、央视也派出了采访队伍。

谈小天打起精神一一接待。

梁于泽破例走进了病房,拉住了盛茗父母的双手,还没说话便潸然泪下,“盛老师是国教育工作者的典型,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她。”

病床上的盛茗,双目紧闭,睡态安详。

她是一个从来不在乎名利的人,此时也不例外,外面的纷纷扰扰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整整一天谈小天都在接待各路慰问团体,晚上,他又强打精神,请燕京来的人吃了顿晚饭。

本来他想把这些人安排到马场餐厅,可是梁于泽没同意,“小天,盛老师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吃得下去,就在附近随便找个饭店,大家对付一口算了。”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谈小天只好让方欣去谈家老汤面订了位置,带着这些人去那里吃了口便饭。

吃饭期间,整个老汤面里安静的吓人。

没人说话,就连咀嚼声都被人们刻意压低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人们已经不相信很多东西了,信仰、价值、无私,但是就在距离他们直线距离不超过米的医院里,躺着一个依然执著的人。

是她,告诉所有人,那些信念,我坚守着。

我想要每一个有缺陷的孩子活的像正常人一样,我想要每一个贫困的儿童有尊严,我想要这世界处处鲜花……她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骑士,驾马持枪,一次次冲向不可战胜的风车。

何其有幸,她有谈小天这个学生,可以用巨量的金钱帮她实现理想。

何其有幸,谈小天有盛茗这样的老师,可以用金钱帮助更多的人。

这对师生,互相成就了对方。

吃过饭,谈小天让方欣带燕京的朋友去宾馆休息。

他则要回医院再看看。

梁于泽不肯回去,非要再到医院看看。

两人并肩穿过马路,进入医院大院。

一进去,两人惊呆了。

在病房大楼下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片烛光。

东大的同学又来了,他们静静矗立在摆放成心形的烛光前,每个人都低着头,似乎在祈祷。

人越聚越多,黑暗中,明亮的烛火摆成的心在跳动……梁于泽看了半天,感慨道“公道自在人心,盛老师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谈小天默然不语,他的双颊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行亮晶晶的东西。

第三天,来探望盛茗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很多都是听到消息自发来的普通人,他们进不去病房,就在走廊里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放下,任凭怎么劝,他们都不肯把礼物带走。

半天下来,走廊一侧已经堆满了各式礼物,鸡蛋、牛奶、小米、鲜花,甚至还有两只活的小公鸡……到下午时,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出现在医院。

内蒙一个贫困县的教育局局长亲自带队,几个由盛茗大爱基金会筹款兴建的学校校长一起坐火车来到盛天。

“盛老师,你说你咋就出了车祸啊!”

这几个人一到走廊就开始放声大哭。

“盛老师,孩子们都想你啊!你上次带去的文具他们都很喜欢。”

一个校长打开带过来的书包,取出了里面的图画本,“盛老师,这是孩子们用你给他们买的画笔画的画,你起来看一眼吧!”

孩子的画中,天那么蓝,草那么绿,图画里陪孩子们玩耍的女人就是盛茗。

越来越多受过盛茗大爱基金资助的人赶了过来,他们中,有已经工作的毕业生,有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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