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故地?尽管皎然对皎仁甫并无特殊感情,但如此闻所未闻的地儿还是提起她心中那点许久未见的好奇心,启唇一笑道了声“好呀。”

第二日来四季园上班,皎然便把围脖手套都备齐了,但并没有等来凌昱,皎然坐在竹风榭里自嘲,这几日凌昱来得勤快,让她差点以为两人是真情人了,习惯过于可怕,戏演多了容易骗自己,也是她太把自己当颗菜了。

皎然敲了敲脑门提醒自己,别回头凌昱潇潇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自己却深陷泥潭,人家可没说今天就要去,想通了便将出门装备撂到一边了,不过次日还没等来凌昱,倒是等来了何婉儿。

几日不见,不知为何,何婉儿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但皎然也说不明白那是什么,只问了何婉儿的身子,吩咐她做活儿时注意些。

却说何婉儿这日来酒店,也并非她想要的,她本想等薛能应了她,这日来四季园,便是风风光光来告辞的,谁知在家歇息的这几日,哪里有薛能的消息啊,石沉大海一般,让何婉儿愈来愈没底,何大见到她也烦,这才到酒店来了。

皎然没想到何婉儿也跟着到花园来,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几日不见,人竟变得如此缩手缩脚了,往常何婉儿酸人不自知的能力,可是四季园里头一份的。

“怎么了婉儿?”皎然见何婉儿在竹风榭门前踌躇,走出来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皎然姐姐,我……”何婉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囫囵字。

“外面冷,先到里面坐下吧。”皎然以为何婉儿是冻着了,忙拉她到里间烤火,又给她泡了热茶汤。

何婉儿双手捧着茶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自己和薛能的事儿说了出来,当然是掐头去尾,省去时间地点,只挑了事件的本质。

“哐当”一声,皎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手一松,茶盖落到毛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这下轮到她说不出话来了,皎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的是真人真事后,才开口骂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何婉儿的心思皎然看得出来,人往高处走,有往高门挤的心思也是个人抉择,皎然虽无法苟同,但没想到她居然挑了这么一条对自己不利的路。

薛能了无音讯,又不能去将军府找他,何婉儿这会儿也有些慌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也不想的啊,皎然姐姐,可是我有得选吗。”人都是向己的,不然案发现场就不用找目击证人和拷问各方陈词了,何婉儿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自愿的。

皎然真不想插手这种棘手的事儿,也不想脑海里有薛能和何婉儿恩爱的画面,她一个黄花闺女又不是媒婆,能帮到何婉儿什么,“那你现在想好要如何了吗?”皎然猜想何婉儿来找她,定然已经想好对策,只是想寻个助力。

“我不求多好,只愿薛公子能把我接入府,以后在身边伺候他,有个名分便好。”何婉儿放下手中的杯盏,拉着皎然的手,低声道:“皎然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让薛公子接我入府?”

皎然脑壳有些疼,敢情何婉儿是找她还出主意来了,要她说,就不进劳什子将军府,男欢女爱不过一夜雨露,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最好,再说薛能未娶妻,怎么会先纳妾呢,接进府里顶多是个通房,不然就是个丫头,皎然很想拆开何婉儿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她百思不得其解,妾室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过皎然深知何婉儿是铁了心要当妾室,她曾经试图说服何婉儿,但都失败了,这个时代,想去高门大户讨口饭吃的姑娘还真不少,所以也就不劝了,只安抚地拍了拍何婉儿的手背道:“我同薛公子也无私交,但他常来四季园,你不妨等一等,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何婉儿点点头,她重新来四季园干活儿,也是想着见了面才好说,薛能去找她,是不用指望了。

傍晚凌昱来寻皎然时,皎然首先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你说薛公子会如何做呀?”

凌昱原本看着窗外的夕阳,闻言回头看了眼正在穿戴围脖的皎然,冷清清道:“还能如何,薛能又不缺这一个姬妾。”

那就是会收了何婉儿?皎然不知该祝贺她还是替她伤心,凌昱好像读懂了皎然的心思,“你就不该管这事儿。”

外面太冷,皎然围上围脖,开始戴绵手套,“她都求到我面前来了,我也只让她蹲蹲薛公子,没帮上什么。”

凌昱冷笑道,“自己惹的祸,什么果就自己尝,薛能混是混,但绝不会逼迫女子,你院里这位姑娘,真有些不知廉耻。”

皎然心中讪讪,何婉儿的心思她都能看出来,更别提凌昱了,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昱这句“不知廉耻”,莫名又让皎然想起自己。

在凌昱心里,她是不是也这般不知廉耻?不清不白地同他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和风尘女子一般无二?亦或是同何婉儿一样心思腌臜,是他们这些人上人不屑一顾的?

虽然皎然不喜何婉儿的为人处世和性子,但并不反感这种攀高的心思,谁生来就该命贱?谁又能说人上人心思就不龌龊?只不过敢想不一定能得,而不敢想的永远无所得。

凌昱见皎然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大氅,帮她系紧打结,“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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