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心扉的灵魂洗礼。
农妇记着乌青说的几条计策,不应承也不拒绝,王八见状,抄着手说得愈加唾沫横飞,农妇洗耳听着,只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说要回去和老伴谈谈,王八喜见墙头松动,开心得大银牙一个劲闪着日落的光。
次日王八又来了,不过这回农妇却直言不敢信他,王八急得都要驮着龟壳奔走起来了,又听农妇对他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却也觉得这人不假,商量之下,农妇道出了条件,说要直接见他们的头头。
王八不懂了,拍着手问,“哪个头头啊?”
农妇正用田埂边的枯枝剔着牙,指着王八道,“当然是你们最大的那个头头,你这龟孙子的屁话还能信?等你再给我们白纸黑字一张坑娘的契约?”
皎然一边听凌昱讲,一边啜着茶,很快琉璃盏就见底了,她把杯子放到凌昱面前,“就这样?那头头就这样出来见面了?”当时在城外院子,皎然只出了让乌青拖延和欲拒还迎的招数,没想到王八会这么快回来,后面一来一回的回应,她然不知情,只有凌昱在跟进。
凌昱接过皎然的杯盏,斟满刚煎好的茶汤,“试试这个吧,不要只饮茶,这里面加了姜片,冬日里对姑娘家身子也好。”
皎然撇撇嘴,这茶真的就跟汤似的,姜啊盐啊什么鬼都能加,虽然煎茶煎得好,但其实她更喜欢泡的茶,不过皎然向来万事好商量,凌昱都打着为她好的名号了,吃就吃吧,不能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方侍郎没这么愚蠢。”凌昱接着道。
其实连王八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头是谁,回去后跟接头人一说,当然被打了回去,让他接着想办法,再见到农妇时,王八便坦白了见头头是不可能的,哪有这么越级的啊?
但农妇不依不饶怎么都不肯点头,当日回去,王八又向接头人反应了一下现实的无奈和棘手,那接头人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庄户,心想果然是乡野出刁民,可工作还是要落实啊,只能回去上报求援。
“所以你就这样跟踪到了?”皎然想了想问道。
凌昱点了点头,“他们很聪明,中间隔了好几层人。”
皎然听完,却是在感慨这一招的高明,看着毫不起眼,却是很好用。王八以为农妇是因为有前任庄主之鉴,再也不轻信于人,哪能想到是一个又一个圈套啊。而且每个圈套都合乎情理,给他们出了难题也让他们想不到别处去。
所以尽管知道方侍郎不可能亲见庄户,但下面的人一是为了商量计策,二是为了保自己、推卸责任,一层层总要向上报一报的。
这么一来,农妇也有了正当理由拒绝,反正就是谈不拢,对方却还以为他们只是杯弓蛇影。
因为去过现场考察,皎然对童家庄的庄户还是很上心的,“那庄户们以后可会被设计?”皎然有些担心,谁知道敌人发起疯来会做什么?
“难说,端看他们还会不会继续下功夫,不然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凌昱道。
“那怎么办?”庄户淳朴踏实,皎然打心底希望他们过得好。
凌昱闻言,走过来将皎然抱起,搂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总要到见招拆招的时候,有什么好担心的。”
皎然转头觑了凌昱一眼,“就说你是老狐狸吧,再过几日除夕守岁,别人是长身子,你怕是只能涨年纪了。”
被皎然这么讽刺,凌昱并不恼,在皎然脸颊上啄了啄,大掌收着她的腰,“那你呢,长什么?长身子还是涨年纪?”
皎然可没听出凌昱话中的陷阱,想了想摇头,“都不要,我要涨荷包。”皎然拉着凌昱的手,比了一个比自己的腰粗两倍的圈圈,“像这样,这叫腰缠万贯。”说完自己倒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财迷。”凌昱笑着刮过皎然的鼻子,“年纪咱们无所谓,身子你就涨涨吧,冬日里还好,夏日里就有些硌人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皎然一个反手就往凌昱腰间挠去,却被他抓着搭在胸下,又倾过身,含着她的唇,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