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呀?”皎然反问。
这雨夹雪的鬼天气,本该冷得瑟瑟发抖,可皎然正沐浴在破案的光辉中,又刚好遇到一个熟人可以分享这份骄傲,笑得跟小太阳似地一把抱住凌昱的腰。
皎然感到凌昱明显僵住。
倒不是凌昱抗拒皎然,而是此时街上人虽少,但寥寥几个路过,都对这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皎然此刻也想到自己是“禁卫军”了,抬头看了眼凌昱,松手放开,不过她却非想起此举会让路人想歪,而是不解凌昱怎么能认出她来,“你怎么认出我的啊?”虽然鞋子垫高了她也比不上那些禁卫军,但这套衣服里,皎然前后上下塞了好几层棉袄,看起来应当也是个“魁梧的小矮军”啊,再说了,她其实并不算矮的。
“一群人里,就你走得最四不像。”凌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皎然嘟嘟嘴蹦了两下跳开一步,扯掉唇上的小胡子,又摸了摸假肩膀,“有这么明显的吗?”
“你以为你唱戏呢?抹个脸套个壳就换个人?”凌昱把皎然脸上不均匀的黑粉又抹开了一点,“薛能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哪会挑这么一个瘦不溜秋,走起路来像猴子学步的“男子”当手下,这是凌昱没说完的话。
凌昱转头就背着禁卫军的方向走,皎然“诶”了一声,忙跟了上去,“要去哪儿啊?”
凌昱看都不看她,“难不成你还要和一群大男人回去光着膀子换衣服?”
“当然没有啦。”皎然做贼似的不断拿眼睛去偷看凌昱,她又不是傻子,一路上都在找机会开溜呢,但总要跟薛能说一声不是?混到禁卫军里去方府,是皎然跟薛能商量好的,没有知会凌昱,皎然眯了眯眼睛,难道凌昱生气了?
这可是好事儿啊!皎然在凌昱这张脸上看过的情绪,用一只手指都能数出来,虽说凌昱这张脸生气跟没生气,大概也没什么不同,但皎然心里就是开心,他越生气,她就越开心,皎然知道这样不好,但依然开心,所以她很坦白道,“我就想去凑热闹。”
今晚的形势皎然是判断过的,禁卫军搜查,方府顶多只能慢些开门,一旦禁卫军包抄进去,大局已定,一根汗毛都不会伤着她,所以薛能才点头答应让她参与,皎然就是想目击敌人落网的囧样,再说了,难得这次任务因为四季春能跟她扯上那么一点点关系,才能让薛能点头以帮辅的名义编进队伍,皎然自然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不过凌昱的出现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凌昱不理人。
皎然眼睛一转,脚步越拖越慢。
凌昱总算回头看了她一眼,“当禁卫军那么威风,这会不会走路了?”
皎然可怜兮兮地把头盔摘下来,“太沉了,我快被压垮了。”还做作地摸了摸额间留下的红印,又伸手揉了揉脖子,好像那细长的脖颈就快被压断了一样。
“给我吧。”凌昱伸手接过头盔,禁卫军的盔甲军服虽不比上战场的铠甲,但对于女子来说,确实重了些。
凌昱又拍了拍皎然的肩膀,一捏都是软趴趴的假肌肉,“蓄谋已久啊。”
皎然跳了两步跟上凌昱,隐瞒在先她都要强行推卸了,这莫须有的锅她是铁定不肯背的,“没有呀,我就是下午在四季园碰上薛能公子,才突发奇想请他捎上我的。”皎然夸张地摆手道,“是突发奇想,不是蓄谋已久。”
但凌昱好像对这种解释没什么兴趣,皎然见状走到凌昱面前倒着走路,阻得凌昱的脚步又变慢了。
“你别小看我呢,今晚我可发挥了大作用。”第一个发现四季春的证据,皎然觉得今晚自己是没白来。
“好好走路。”凌昱轻轻掰正了皎然的肩膀,又迎头泼了她一盆冷水,“你真以为禁卫军没了你不行?”
那当然不是,禁卫军自然不是干吃饭的,方府就那么大,赃物不可能插着翅膀飞走,早晚都会搜出来,可这又不是重点,皎然邀功地笑道,“但我不是第一个嘛,这可是头功呢。”
一回想今晚有味道的功劳,皎然不由又想起那一阵阵叫人发呕的味道,在茅房蹲守那么久,不会带了一声骚气出来吧,越想越觉得被骚味笼罩,皎然抬起袖子嗅了两下,害怕自己已经被熏麻木了,又捏着袖子举着手伸到凌昱鼻下,“还有没有味道,你闻闻?”
凌昱脖子一挺,拒绝了皎然这种孩子般幼稚的“分享”。
“四季春真的能点火?”凌昱突然问道。
看来那时候,凌昱不知就在哪个屋顶站着呢,“应当是可以的。”皎然犹豫着,古代又不能测酒精度数,她酝完酒也不会闲着没事就试一试能不能点燃,按道理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她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等我回去试一试。”
点火这一招是在方府后院时突然想到的,那时皎然也不确定,这白酒混到了爬爬里,会不会有沼气,会不会更容易点燃,或者是干脆不燃了,皎然狡黠地笑道,“所以我去方家祠堂,端了壶灯油泼进去,才把人喊来的。”
“我当时唤人去四季园拿酒,也完是为了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皎然顿了顿,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不悦我没跟你商量,就跑去跟薛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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