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

一是石敬泽改性,不说悬梁刺股,但也算肯勤学苦练,不再成日鬼混斗鸡走狗了,让丁旖绰少生了不少白头发。

再说皎然,半年多里先是酒馆起死回生,后来又开了四季园,如今似乎亲事也快有着落了,还是知根知底,又颇为靠谱的人家,不过因着南下这事儿,怕是要先耽搁小半年。不过这不打紧,在夜凌音和丁旖绰眼里,皎然是顶顶好的,不怕嫁不出去,只怕留不住。

吃着说着,丁旖绰和夜凌音难得多吃了些酒,连白师太也有些微醺,反倒是小年轻们清醒着。

吃完年夜饭,便是除夕夜的经典项目放爆竹,远近四处鞭炮声此起彼伏,越到子夜相交时分,京城大街小巷里越是争辉竞响,一浪一浪如击鼓轰雷。

皎然侧着身子把皓哥儿护在怀里,一手抱着他,一手抓住他拿着香的小手,见药线开始冒火星,立时母鸡护崽一般抓起皓哥儿就往台阶上跑,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声不绝,皓哥儿两掌拍不到一块儿笑得咯咯叫。

像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燃鞭炮就点个小的,地方就这么方寸,大的也不行,就图个乐呵和年味,但像越国公府这样的朱门大户可就不同了。

下午家中眷属到祠堂祭完祖宗,厨房里就陆陆续续上菜了,小娃娃换上新装,丫鬟一色粉白黛绿,和家中小姐忙活剪镂各色花鸟幡儿胜儿,大的挂上枝丫,插到窗前屋角,小的戴上云鬓,满宅子五彩缤纷,见面都笑盈盈的。

用完年夜饭,便移席到花园燃鞭炮“迎神”,花园中早有下人搭好屏架,烟火花炮齐备,还有“满天星”、“游龙戏凤”、“惊天雷”、“一飞冲天”各类爆竹炮仗,小型的人人皆可点,大型的姑娘们不敢放,只能让凌昱、凌昊几位大的去点来众乐乐。

地上火花四溅,半空火树银花飞舞,红艳艳的火光晃得四周宛如白昼,小娃娃在奶娘怀中咿咿呀呀指着那一簇簇花火,大娃娃被丫鬟紧紧牵在手里,像凌涵这种半大不小的,管也管不住的,只能由哥哥看着点火,公主和老祖宗则远远坐着看一群儿孙嬉笑打闹。

花园里笑声盈动,声乐四起,起初凌昱是盯着凌涵的,可看着看着,凌昱居然在灯火阑珊里看到了一张如花瓣般的脸蛋,正似笑似嗔地望着他……

“三少爷,老祖宗说差不多该回去守岁了。”仆人的传话声唤醒了凌昱。

凌昱这边要守岁,皎然那边自然也是要的,不过白师太她们夜里都吃多了酒,晕晕乎乎的只想沾床睡觉,石敬泽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除夕夜也不忘挑灯夜战,便只剩皎然、彩絮儿和皓哥儿三个想守岁的。

白师太见状,把皎然和彩絮儿赶回西厢房自去守着,皓哥儿正灵醒着,半点困意都没有,咚咚咚就去拖着被褥想要跟皎然过去。

白师太看到被褥沾地,差点又要跳起来把皓哥儿抓来打,皓哥儿忙扔下被子,咚咚咚跑到皎然后面抱住她的大腿。

“去吧去吧,今晚别回来了。”大过年的喊打喊杀颇为不吉利,白师太眼不见为净地挥手赶走了皓哥儿。

皓哥儿抱着一盒零嘴,又蹦又跳地往西厢房奔去,皎然跟在彩絮儿后,转身关门时,抬头就望见了对面屋顶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凌昱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原本只想登上屋顶吹吹风清醒清醒,结果跳着跳着,就到了此处。

皎然脸上火辣辣的,想挥手不行,想出声更不行,害怕被瞧出端倪,只朝他远眺了一眼,立马合上门转身走进屋内。

方才脑海里映上她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凌昱本也没想定要见到皎然,只是想瞧瞧她此时在作甚么,也是同他一般守岁吧?

既然见到,便可以回去了,凌昱起身准备回府,又往皎然的屋子望去,却见窗前似乎挂着不知什么东西,凌昱脚下轻点砖瓦,绕过正屋,见石敬泽门窗紧闭,这才跃身而下,果然没记错,锦囊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是刚掏出来的,正挂在窗沿凸起的疙瘩上,随风轻晃。

凌昱取下锦囊,里头是一块滚着碎花生仁的元宝糖,其实凌昱也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小孩玩意儿,但这会儿却鬼使神差地往嘴里放,香脆酥甜的味道蔓延开,倒还不赖。

隔着一扇窗,皎然背着手贴在墙边,也不知凌昱看到没,或是拿走了没有,窗扉只留着一条细细的缝,皎然想推窗探头去瞧锦囊被摘下没有,可又不想叫凌昱知道她就立在此处,这多蠢哪,早知道放完就走了,所以皎然决定再多站会儿,因着这扇窗就在墙角,她若要走过,烛光把身影映在窗纸上,外头是看得见的。

“然姐姐,我的糖元宝宝呢?”皓哥儿点了好几遍攒盒,也没找到他的糖果,纳闷地寻找目击证人。

听到皓哥儿的呼唤,皎然条件反射就应了一声,一出声就发现话收不回喉咙了,赶紧捂住嘴巴,耳边清楚地传来外头一声低笑,而后窗扉被推着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皎然好不容易褪去红晕“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纵使隔着一堵墙,好似眼前也有凌昱注视的目光,一定又在嘲笑她,皎然羞极生怒地跺跺脚,再待不下去,飞也似地就小跑回明间。

“明明拿进来了呀。”皓哥儿撅着小嘴不太高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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