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河面无表情把这只仰躺着的兔子翻过来,扯走自己的被子。

他甚至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的肉食里真的可以添一份兔肉。

大蛇神仙用手把睡的呼呼的小兔子提溜起来,动作连贯流畅,直到他看见肉乎乎的辞棉小兔子,后腿上下少了一圈毛……

他一时怔愣,直到想起早上撕坏了小兔子的裙子。

大蛇神仙心情格外复杂。

然后心怀愧疚的铭河决定,暂且牺牲自己的榻与被子,让她继续睡觉,奈何把兔子放回时力度过大,而且兔头着榻。

小兔子惨叫了一声,在痛感中清醒,并且变回了人形。

辞棉窝在床脚,鼓着脸瘪着嘴,恶狠狠的盯着他。

铭河看她一脸凶恶,叹了一口气。

“早上吃了我一篮子萝卜,现在就要咬主人了?”

他看看辞棉,裙子还缺着半截,就略微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小兔子看他面色怪异,心中纳闷,低头见自己光着的腿,连忙扯过被子来盖,自己则红着脸咬着牙,一脸羞愤又带有警觉的盯着铭河。

铭河表情有些生硬,说话语气略有起伏。

“自己施法把裙子补上。”

“我……我不会。”

“我要是会我还用你说啊……我,我早就补上了!”

小兔子几乎快哭了。

“你倒是帮我补啊!?”

“?!”

“……我一上仙的仙术岂能是为你补衣服的?”

铭河面色不改,可内心是喧嚣的。

明明昨天已经用法术给你清理衣服了,今天还要用法术给你补衣服?!

我一上仙给你一小兔崽子打杂?!

打一次还不够,还要打两次?!

最后来自双方的妥协是,铭河取了一套侍女的衣服给她换上,顺带着输了点法力进去,好让辞棉小兔子没那么容易变回原型。

辞棉换完了衣服,铭河突然想起来她昨天从房顶上坠落,当时事出突然,后来又手忙脚乱,顾不得问她为什么会在仙府的屋顶上……

不过这么个小玩意……

他看着着小兔子略显呆滞的咬袖口玩,咬着咬着又突然开始嫌弃自己,呸呸呸个不停。

大蛇神仙一时无语。

如果说她是什么危险角色,未免也太勉强了。

自然而然从内而外的蠢可能更适合她。

“昨夜为何在我府屋顶饮酒?”

铭河垂眸看着茶壶,余光瞧着小兔子,随手倒了杯茶。

“因为……”

“你府的屋顶比较好看。”

???

刚倒了一杯热茶,手一抖差点就泼在手上。

“那……你为何饮酒……?”

辞棉恍惚了一下,看看懵懵的表情仿佛酒后失忆了。

在大蛇神仙的注视下,小兔子由懵的呆滞,渐渐变为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喜悦,然后慢慢表情拧巴,看架势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不许哭。”

辞棉试图憋住。

“昨夜为何饮酒?”

“我……”

辞棉略丧气的耷拉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我的猪精朋友可能被吃了……”

哇的一声哭出来。

徒留铭河原地发愣。

啥东西?!

猪精?!

“我,我一直住在我的猪精朋友家,几个月前他突然不见了,可能是被吃了……呜呜呜……”

小兔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哭。

大蛇神仙一声不吭,在思考如何安慰。

猪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有敲门声,大蛇神仙去开了门,见是一个送饭的小仙娥。

“上仙,今晚是红烧猪肘……”

铭河听后人一激灵,啪的一声把门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