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很轻,良云生背着她一直走了很远,就像自己身上多穿了一件衣服,雪舞也很柔软,她的身体和良云生紧紧贴在了一起,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这一路,很轻松!
说说笑笑,走过了山,踏过了河,这里的天气跟气氛一样,都是怪里怪气的,一连走了三天三夜,仿佛走过了许许多多个不同温度的冬夏,而冬夏就在一瞬间,便可以灵活地切换过来,所以,良云生感到寒冷,但又变得汗如雨下。
这里的云雨也无时,东边日出西边晴,要么一片天都是霞光满天,但却又有蓬勃大雨瓢泼而下。
按照舞雪的意思,良云生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他相信只要一直走,总有一天会到达那个地方的。
良云生呼呼喘了几个大气,雪舞幸福地看着他宽大的肩膀,这时候,眼前已经是迷雾重重。
行至一处,天空乱刮起一阵狂风,卷在良云生的身上,雪舞把自己的双手又揽得紧了些,快要把良云生的脖子给掐断了。
这里很阴深,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不要怕!不要怕!把眼睛闭上,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雪舞在鼓励良云生,她不想两人都失去双眼,其实自己也看不到。
在很久很久以前,雪舞便从此地尝试着走过去,到最后因为心慌,睁开了眼睛,终于被黑暗吞没,辩不明方向,她的心也同时黑洞洞的。
这一次,她用自己的心为他照亮前路,只要良云生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就会有走出去的可能。
“你能看得见吗?”
“当然啦!我看得可清楚了,这里很美丽,有四季如春的山林,有一望无边的花海,还有花海中飞来飞去的美丽的蝴蝶儿,此刻我们便在花海里行有着……”
听雪舞说着,良云生的嘴角总是勾起微笑,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于是,良云生真的就把雪舞的眼睛当自己的眼睛。
可!
雪舞心里很乱,也很怕!
因为她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可良云生需要她看见,所以她便用自己的心来探路。
忽然行到了尽头,良云生撞到了什么东西,数蓬火花在他的脑门迸发出来,良云生睁开眼看去时,竟然他可以看到了。
“我可以看到了,没想到走了这么久,却撞上一个木屋。”
雪舞心喜地睁开眼睛,可她却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
良云生一脚踢开了门,往里看去,昏昏暗暗,似数十年不见日头,又如地下阎王开在人间的临时住宿,叫人不寒而栗,这大雪天的就更多了几分恐怖的气息,良云生把落到屁股处的雪舞的用力往自己的身上套了套,雪舞的身体自然地从他的后背上来了,良云生十分警惕地看着这一切,生怕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
“雪……舞,地上有……有个老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你且看下这老头是死是活。”雪舞故意自己看得见的样子。
“好!”
地上的老人面如死灰,坐若木鸡,像是早就没了气一样。
“还没死,还有一点……点气。”
良云生正纳闷:“这老头想必是感了风寒,长得如此高大凶悍,若在他壮年,想必三五等人不成对手,此等身躯有力拔山河之气势,想必是上上等将才,可这里的世界如此诡异,他怎可幸免于难,反倒郁郁而终老?”
良云生把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却在地上发现了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葫芦,长得跟大活人似的,沉甸甸的,兴许里头有好东西。
良云生把雪舞轻轻放下来,打开酒壶,闻着是酒,便大喝一口。
“痛快!痛快!这酒真他娘的烈,没想到在这破地方竟能喝上此等好酒,此生无憾,死亦足矣!”说着仰天长啸。
雪舞很惊讶!这到底怎么了,他?!
雪舞想到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碎魂散。
在那个荒凉的年代里,很多人只是生活在大地上的一颗蒲公英,随风起,随风落,生死由命不由人,至于酒嘛,一饱眼福,已算与酒结缘,若是喝上一口,死也在那仙境里了,欲仙欲死。
这时候,良云生已经乱了心智。
一壶酒胡乱地喝至大半,良云生又乱哄哄叫了一番。
“来来来,兄弟们,你们也来喝点,人在江湖,酒比命重要。”
良云生把剩余的一点酒给了兄弟,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又拿起另一壶。
“来来来,老兄,你也喝一口,喝了这口,还有一口,啊哈哈哈……,你还没死呢,喝了这酒,死在黄泉路上也闻着酒香,请得阎王来人间大醉一场,不枉此生人间一趟,醉过一场,死也得做个醉死鬼。”
良云生两步一颠,右手拿酒,左手东划一下,西划一下,踉踉跄跄走到老人跟前,给老人吃了酒,老人只吃进了一分酒,倒是浪费了两分,剩下七分酒,良云生一饮而尽。
左脚跟不上右脚,右脚跟不上左脚,一步一颠,不辨南北,不分天地。
良云生酒意正兴,似乎有人要扶他。
“闪开,尔等腌臜小厮,吾平生饮尽天下酒,一坛子一坛子喝,不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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