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扶着桌子慢慢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在那个人的牵引下,整个人都像是一根漂浮的草。

“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三人脸上都有些急了,伙计想着这是前天卖不出去的羹汤,没想到把他喝的人竟然是女子,还喝的如此津津有味,伙计心里一亏也便跟着心虚起来,把脸调过去面对墙壁,心里贼贼的,但愿没出什么事儿才好。

“出去看看。”雪舞微微抬头看向客栈外头,此时已经是夜色阑珊,除去那些远道回来,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混混,多半的人都已经涌进闹市那头,若不是胆子特别大,行走在孤零零的夜街上会让人毛骨悚然的,像是孤魂野鬼。

在雪舞正要抬眼看去,那个人便进来,跟才迈开步子的舞雪撞了一眼,穿着一身粗布衣,手中是一方相术的旗帜,眼睛看起来半开半合的有些神秘,清须如同从未染过尘世的尘埃,一柄漆黑如夜的发簪衡在头发上,咋让人看起来神情有些恍惚……

伙计机灵地迎了上去,“快进来坐,这里有你喜欢的鹿茸,还有各种特色海鲜,当然还有美味的羹汤,吃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相术士只是摆摆手,没有说话,循着脚步来到一方桌子上坐了下来,把手中招揽生意的旗帜放在一旁,“这位爷!您要吃点什么,尽管开口,这里有上好的酒,有绝味的菜,还有便宜舒服的住处,爷您……”,相术士微微扬起来眼皮子,像是刚刚修炼过一番,相术士这才说话:“给我打两壶酒。”说罢便从自己的兜里解开酒壶,两个葫芦做成的酒壶,一大一小。

“他是?”雪舞在门口,没有走出去,因为相术士的进来,一切都似乎变了,可雪舞还是头很晕,三个公子自然见过这个人,一一跟雪舞说了,这是在大街上看摸骨看相的相士,并且每天都会来这里小憩一会儿,至于夜色深沉以后,相士去了哪儿了,倒是没有人留意过,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只是知道这是一个神出鬼没,行迹神秘的人,但相士每次算命,凶吉预兆,还是抽签写字都很实用,人们久而久之便以“活神仙”称呼,相士是个没有家了无牵挂的人,这一点在良城是人人皆知的。

正要上前去,雪舞笃定这就是当初把自己掳进魔圣之地的那个人,可很快客栈外头进来一行以公务为由,检查市民安的官府之人进来,外头已然听闻“天寒地冻,小心火烛”的声音,一声声敲击声震碎人的心。

前来的人气焰嚣张,为首的那人更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都给我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或者是龌龊的勾当,以后我们良城便要变成面目一新,把那些丢人现眼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诺!”小喽啰们纷纷冲进各个方面,客栈里的一些住客神情慌张,但看了看这是官府里的人,很容易便为自己披上一件被保护的外衣,只是在保护之前,有可能会被翻开藏在另一件外衣里头的东西,所以那些沾了腥的馋猫,还是有些蹑手蹑脚的,查不出来还好,查出来少说也是一顿臭骂,再说那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人可不是的说话温柔的种,他可以把一个人骂的半死不活的。

“官爷,快请坐!”伙计习惯性地伸手招呼难以伺候的那个人,到很快便会转过脸愤愤自骂一句:“狗爷,狗的爷。”带头的人正是叫做苟野,苟野自然不会客气,一屁股撂在凳子上,两手放在大腿上像是一只仗着县衙大老爷的狗子。

“把酒拿上来,上好的酒,顺便把好吃的狗肉,牛肉一并端上来,把爷伺候好了,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伙计收起自己的臭脸,转身笑的合不拢嘴的,但在去端那些酒食上来时,伙计故意放慢了脚步,把那只昨天掉在地上满是灰尘的狗腿丢进烟云缭绕羹汤中,又从另一头拿了些隔了好几个日夜的牛肉,只是稍微热了热,苟野不耐烦的大喝着:“真是磨蹭,在不把酒食端上来,小心爷把这里给掀个底朝天。”

伙计有些慌乱,心中的愤懑之气正是时候,迅速把几坛子酒酒端了过去,旋即又把那条狗腿捞上来,用刀子割开外层的恶心之处,把其他的牛肉,还有剩余的杂菜都装到一个盘子上。

“这是官府的人,我们去吧!夜市都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了。”苟野往雪舞看来,把口中还未咽下的隔夜狗肉嘟囔在嘴里头,显然他是呆了,正是狗仗人势时候,苟野自然也不会错过检查的机会,只要他还是个正常的公子,自然不会让雪舞就这样走了,那怕这是良民也可以借着检查的机缘认识认识,揩揩油什么的。

“你们三,不,你们四给我进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就这样出了这门。”

可这时候相术士把手中的酒壶盖上盖子,把旗帜拿起来,在桌面留下三个铜板,没有说话便离开了。

“他……”一种一位公子说道,相术士经过雪舞身边时,偶有停留,只是侧眼看了看雪舞,快要把人给碎了的感觉,相术士捋一捋胡子,笑得有些泰然,这一刻心里一种呕吐涌上心头,像是一只老鼠撞上一只猫,眼前一黑。

“我们先回去。”雪舞说道,看着雪舞有些羸弱的模样,两人扶着她坐回去,苟野手心握着酒杯,眼中盈盈地笑着。

“今天我们暂且在这儿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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