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术士像是一根木头倒了下去,倒下去没有再起来,两只眼睛圆瞪着,像极了一个死不瞑目的人,恰好相反,殷旭的眼睛却睁开了,他的伤口也在怪异地愈合,可以看着那流血的伤口慢慢地变得跟原来一模一样,甚至连那些原来就留在身上的疤痕也被抹去了,好奇妙的感觉,身体里舒服的很,似乎有一股清流在身上下慢慢流淌着。

没多会儿,殷旭的身体就变得硬邦邦的,精神也是极好,而他这一次被打,这只不过是很睡了一场大觉一般,有如大病初愈,更像是刚出浴的美人,他的神色比其他人都要好,如果这一刻让他参加科举,自然不用翻阅书卷便可以一路过关斩将,大获胜。

“你……醒了!”老板娘有些讶异地问道,这是跟她走着千丝万缕的书生,很多时候老板娘会错误地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比如现在刚刚好过来的时候。

殷旭情绪极好,像是春风吹过湖面泛起的小涟漪,“老板娘,我这是怎么了?”

老板娘听到他的第一句话,眼泪说来就来,“你差点儿死了,要不是苟大人把你救回来,你就快要丢下我这个没人要的老太婆,去陪阎王爷爷了。”,老板娘走过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殷旭的脸,有如在欣赏一副山水画,因为这时候殷旭的脸庞没有一丝污垢,眉清目秀像是山清水秀。

在看向相术士时候,“就是相术士施展了道术把你给救了,快点把他给扶起来。”

殷旭看向相术士,一脸恶心厌恶至极,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当然除了那个相术士,甚至连殷旭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个魂识觉醒的人了。

苟野和其他人把相术士给扶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死了。

“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就走了,以后赌坊里的骰子,没有了你的占卜,那可是每个下酒钱了呀!”一旁吧嗒嗒落着眼泪的兵卒说道,一边抹眼泪,一边伤心。

“听到你这句话,死也可以安心了,昨晚算了一卦,凶兆,今日必有血光之灾,留着最后一口气,我便要死了。”

小兵卒又抹了一把眼泪,“你不要死!”

可相术士咽了一口气,一个咸鱼打挺,挺不住,软了下来。

“呼呼呼!”小兵卒哭得很伤心,可却没有人想到,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卒会和相术士有着这样深的感情。

“死了,没气了。”

“我会把在赌坊赚到的钱都用来为你烧纸,让你到了那个世界可以有花不尽的钱,不愁吃喝不愁穿……”

“谁说我死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相术士还能够坐起来,“给我一口茶喝。”

相术士安然地坐在地上,两手自然放在膝盖上,眼睛慢慢地闭起来,可他看起来怎么也不想是个活人,而是死尸。

才递过来一口茶,相术士的眼睛没有睁开,但却可以看到那些茶水从他的鼻子慢慢地进入了,头顶上有烟雾腾腾冒出来。

“葫芦庙。”相术士只说了这一句话,头垂下去,不再抬起来。

“这是圆寂了还是怎的?”

众人你眼睛看我眼睛,苟野想到“葫芦庙”时,突然说道:“葫芦庙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本领,可以把那些修道之人的灵魂重新聚合起来,从而相术士便可以活过来。”

众人纷纷起身。

…………

…………

却说相术士到底去了哪儿,这便是有如蜘蛛做网,作茧自缚,本以为可以把殷旭的魂识给夺取过来,提升一个境界,早日在他的雄图霸业上写下一笔,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自己栽了个跟头。

雪舞在他设下的幻境里,找不到任何的方向感,因为无论从哪里看去,都是一样的重叠的恐惧。

“这是那?我们到了那里了?”

在涌进幻境里的时候,这世界黑的可怕,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漆黑吞没了一切,哪个曾经熟悉的世界消失了。

夜空的星星摇摇欲坠,大的出奇,看上去像是一只只会流泪的眼睛,吞噬着这世界,也吞噬了两个少年的心。

山河死寂,对峙着黑夜,黄沙渺渺不着边际,良云生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他是第一个到来的,往四面八方看去,极目处不露一丝光线,也在那个看不到的地方暗了下来,这个世界似乎并无尽头。

四野下,别无生物。

“良云生,我们在那了,这是哪呀?”

雪舞的脸变得很黑,她怕极了,良云生也很怕,良云生把雪舞抱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不要怕,就算这天塌了,我也会顶着,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的,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这是一片死了的世界,听得见灵魂跳动的声音,良云生用他的胸怀掩盖了这个弱女子对恐惧的脆弱,疲软的身体步入了不安的夜。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怕是很小很小的声音,也可以把自己吓得半死,起码可能会在良云生心里泛起几片小波澜,但确是雪舞心里的大汹涌,有了良云生在身边,那种小鸟依人的小女子,自然就算是个并不震撼声音,雪舞也会装的很怕,因为这样,呵呵!良云生便会更进一步关心起她来。

在那个光线没有照亮的方向传来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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