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祝音欣恨不得傅枭敖去死,恨到亲自手刃他,她都不会手软,为什么现在他可能会死,自己又有说不上来的不忍?

终于傅枭敖累到了极限,身体不再听指挥,无力的跪坐下来,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哭了起来。

祝音欣动了动,脚忍不住迈出去,下一秒就在开着一盏昏黄小灯的屋子里睁开眼。

窗外依旧夜深深,而她的脸上有点湿。

这不是眼泪,一定不是。

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傅枭敖哭呢?

祝音欣起身用冷水冲了把脸,再无睡意。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为了给自己多找点事做,免得闲下来胡思乱想,祝音欣在校长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出版社的翻译活儿。

事情一多,所有时间都被排满,几乎没有喘息的空闲,她有时候能在书桌上睡着,睡得很沉,一个梦也没做过了。

收入也跟着上涨,钱包充实,安感也多了。

沪城。

傅枭敖夜夜住在竹悠苑,靠汲取祝音欣留下的味道存活。

可是属于祝音欣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淡,怎么也留不住。

梦里倒是经常能看到她,可都是噩梦,无论怎么追赶,都是看得到却无法再靠近一点点。

每日,傅枭敖都是在绝望中闭眼,再在绝望中醒来。

傅老夫人爱子心切,做了一件可以理解但实在很傻缺的事情。

重金搜罗了一个和祝音欣有五分像的女子,再加上化妆,乍一看能有七八分像,推入傅枭敖的房间。

一开始也确实将醉意朦胧的男人唬过去了,可是一摸到就立刻感觉不对劲,傅枭敖对自己妻子太熟悉了,熟悉到了十指能精准丈量她身体的每一寸部位。

还就有是无论如何也仿不了的体味,祝音欣的让他陶醉,其他女子的只会恶心欲吐。

傅老夫人不信这个邪,要是一辈子找不到祝音欣,儿子还能不睡女人了?

于是这位后来被傅枭敖忍无可忍称其为“搅屎棍”的傅老夫人,给儿子下了春药。

却让傅枭敖更绝望。

那里涨到要炸裂,脑子却冷静得可怕,一分为二,最终理智战胜欲望。

傅枭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是有妇之夫。

跟之前完是判若两人了。

她不敢当着儿子的面埋怨祝音欣,私下啰嗦几句也不敢诅咒,生怕诅咒成真,真正害的还是傅枭敖。

失去了重心,傅枭敖整个人都坍塌了,颓废的待在屋里,终日不见阳光。

傅枭敖的妹妹傅雅致留学归来,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这么一个哥,冲进屋里差点被酒味汗味还有不流通的空气混合在一起的怪味给熏出去。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阳光照在傅枭敖身上,彷如照在一坨咸菜抹布上。

傅枭敖不适应光照,还哑着嗓子骂了句娘。

傅老夫人被傅枭敖这副流浪汉的模样气了个倒仰,这还是傅家的房间吗?狗窝都不如啊。

听到他嘴里还不干不净,傅雅致矫健的一跃而起,照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娘要是嫂子老娘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