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忌,呵呵一笑道:“那有什么可愁的,徒儿你得打起精神来,要说修行功法,这百草门确实不咋的,但要是说治病疗伤,那可是大有来头。”

秦无忌心中一动,急忙接过书册,只觉沉甸甸的,这四本书册却是以不知名的草叶编织而成,第一本古朴凝重,封面书写着泛黄的四个大字《千金经方》。

秦无忌急忙打开第一本书册,只见里面的纸张竟是以柔细坚韧的蚕丝织成,已是很有些年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

蚕丝坚韧柔细,织成的蚕布本不适合书写,但这上面的字却是以银针勾画而成,首页便写到:“医道之论,无外乎药方,推拿,针灸,灵丹而已,世人皆为修行所误,已将医道之学看作外道,却不知医道之术,乃造化之术也……”

这一页小字下方端端正正写着许多关于医道的论述,最后落笔竟然是“扁陀子”三个大字。

见秦无忌震惊的模样,萧欢云打了个呵欠:“这扁陀子便是百草门的开山祖师了,他本是金刚门下,但对修行并不热心,却是一个喜欢治病疗伤的痴人。”

萧欢云说着又指着四本书册道:“这里面便是百草门十几代掌门人的行医记录,大多是医道之学,少有修行的记述,每一代掌门坐化时,都带着这书册而来,是以悬壶洞中除了那些前辈遗骨,以这四本书册最为珍贵。”

秦无忌心中震动到了极点,随手翻开书册,果然书中字迹并不相同,自祖师“扁陀子”以下,百草门十七代掌门都有心得留在上面。

那第一册是《千金经方》,说的是药草药方,却还有《推摩生录》,《万略针经》,甚至还有一本关于丹药的《长生丹诀》。

秦无忌随手翻了几页,不禁摇头道:“百草门竟然有这么神妙的医书,为何这些掌门不传给后人,却在死后藏在洞中呢!”

萧欢云嘿然一笑:“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以来,修行才是天道,那医术之学只能治病疗伤,却不能对敌成仙,百草门这些老家伙们纯粹是自娱自乐而已。”

她说着竟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怪他们,在这个征伐乱世,若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学些医术又有什么用呢。”

秦无忌听得大不以为然,正因为这个世道征伐混乱,医术才更为重要,百草门前辈们虽有医术却不愿发扬光大,拼了命的去修炼对敌功法,实在是本末倒置。

想到这里秦无忌忽然心头一跳,似乎隐隐发觉了一条可以振兴百草门的大道。

但此时没有时间再去细想,他珍贵的抱着四本书册,与萧欢云这个白捡来的师父告一声别,便匆匆走出了悬壶洞。

悬壶洞的裂口之上,此时却垂下了一条绳索,看来是晴儿她们搭下的,秦无忌伸手拉住绳索,不多时就爬出了裂口。

抬头见四名女弟子正在裂口处焦急的等着,晴儿这丫头却背对裂口,小脑袋低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掌门出来了,几个女弟子欢呼一声,齐齐迎了过来。

秦无忌摆手止住她们,走到晴儿身边,却将怀中书册交给她:“晴儿,你帮我拿着,咱们一起去看看郑师父他们。”

晴儿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恼之色,似是对悬壶洞中所见的那一幕难以释怀,但秦无忌此时已是百草掌门,她便乖乖的接过了书册,却小声道:“秦大哥,哦,掌门,他们如今就在金针院中,老掌门的法身刚送到丹鼎院,郑执事就昏过去了。”

秦无忌见她还有些不自在,心头却放松下来,微微一笑道:“咱们先去看看,晴儿你似懂点医术,便随我一起来吧。”

那几名女弟子都是窃窃偷笑,经此一役,晴儿的表现也让这群小姐妹们敬佩不已,是以大家伙儿觉得掌门如此看重晴儿,倒也是题中之义。

几人快步来到金针院时,这**针居中已围满了弟子。

郑三禽歪倒在一张软榻上,另有十几名男女弟子靠在一起,有晕过去的,还有呻吟不止的,场面看起来极为混乱。

秦无忌皱眉看了看四周,这金针院本就不大,此时更是挤了。

晴儿见他疑惑,便低声道:“咱们这些弟子中,倒有一大半修为太弱,品级太低,没有掌门之令,不敢擅入丹鼎院中,虽然挤了些,但地方还是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