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驭龙仔细观察,见司机留在小轿车里等候,车上的大人物则是进了街边的糕点店,有可能是买点心去。李驭龙甚是欣喜,庆幸有了个好机会,便侧身与司徒强嘀咕道:

“等出来的人上车后再行动。”

司徒强点点头,并做好了随时掏枪的准备。

这时,店里传来“不用找了”,“您慢走啊”的对话声,等候在那儿的人都知道是时候了。

李驭龙盯着糕点店看,想猜猜此人是何许人物。没想到手里提着糕点盒出来的人竟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团级军官,看他方头大耳,面部发胖,满面笑容的样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里却想不起是谁。

正犹豫之际,该军官也看到了李驭龙,并兴奋地惊呼道:

“李教官,您是何时来南昌的?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您?”

军官边打招呼边走向李驭龙,旁边的司徒强见此人认识龙少爷,立刻放松下来,并仔细地看着李驭龙的反应。

“你是……”

李驭龙一下子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位军官是谁。

而此时,军官却眉开眼笑地上前自我介绍起来:

“李教官,也许您已不记得我了。也难怪,都这么多年了,样子肯定有变化。我是你以前在军官训练团的学员,当年就因为偷吃狗肉还被关过禁闭呢!”

“噢……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呀!涂……涂什么来着?”

“对对对,是叫涂友金。没想到李教官对我还有印象!”

“哪里哪里,你整个人都发福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认不出来呢!好样的,都当上团级军官了,现在哪儿高就呀?”

“不好意思,马马虎虎混呗!不瞒您说,我现在是在李督军手下谋差事,部队就驻扎在城外。”

“你小子,混得不错嘛!”

“李教官,这是上哪儿?正好,我的车在这里,顺路上我家坐坐。这么多年了,都难得一遇,总得让学生孝敬孝敬您吧?”

“好吧。我也是路过此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李驭龙正好想借他套近乎的机会,以争取他的帮助。

一行人都上车后,小车终于开到了涂友金家门口。

一进家门,涂友金就将李教官介绍给了自己那位打扮较为入时,且化装偏向娇艳的太太。涂太太听说是老公的教官,当即便跑进跑出地泡茶、端点心、上水果之类,非常热情地招待起客人来。

涂友金陪坐在李驭龙身旁,啰哩啰嗦提起了军官训练团学习期间的一些往事,看来,他是一位非常念旧的人。

借此,李驭龙也问起了其他学员的近况,毕竟他们同学之间才最为清楚。涂友金是他那个班级中较有出息的人之一,他很乐意与同学比官位谁大谁小,故而谈论起这些事来,他特别卖力,说这个刚官至营级军官,说那个因某事一直升不了,还是个连级军官等等。如此一比,更显得自己“春风得意”,李驭龙听得出这位学员好炫耀,但并不戳破他的虚荣心,反而予以很高的评价,涂友金听了甚是高兴。

之后,涂友金神秘兮兮地问道:

“教官,据我所知,您是在南方高就,眼下南昌城一直在搜捕革命党人,您怎么还敢在此时露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驭龙心里非常清楚,对于政治阵营而言,自己是属于孙先生的革命党人,而眼前这位学员则是属于袁世凯那边的人,说到底是两种不同立场的人。但是,凭着这一层师生关系,李驭龙相信涂友金绝不会出卖自己,故而,微微一笑地谈起国事:

“护国军树起反袁旗帜,是公开的,作为军人,你当然知道我的身份。眼下的形势是护国军的进攻势如破竹,袁军已兵败如山倒,用不了多久袁世凯必然下台,你也要早点想好自己的退路,别成为袁世凯的殉葬品!你是一名优秀军官,若路走对了,将是前途无量,现你我虽属不同阵营,但并不等于说将来不会并肩作战。依我看,若时机成熟时你就暗中联系我,投到南方阵营来,这岂不是一条很好的出路?”

涂友金一个劲地点头,并表明态度道:

“李教官,您的话我听进去了,谢谢您为我着想。目前这形势太复杂了,一时还不便作出决定,请容我再想一想,到时需要您出面帮忙之时,我一定联系您。至于您此番来南昌之意图,我已心知肚明,可是,眼下的南昌城很危险,李都督又是袁世凯的顽固支持者,他们的反扑会更加疯狂,为了安计,还望您尽早离开南昌城!”

涂友金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李驭龙对他很是放心,干脆吐露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友金啊,劝说你改弦易辙并不是我此行的意图,我是偶遇你之时才有感而发的,非专程而来。实不相瞒,我此次是接到家父病危的消息而路过南昌回老家一趟的,可没曾想到,昨夜遇戒严盘查,因此滞留于此。看来,此事还有劳你出面帮忙。”

涂友金得知情况后,看了一下手表,当即说道:

“教官若在我的地面上出事,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军官训练团的同学?既然教官有急事在身,学生我就不再留您在家吃饭了。这样吧,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城,到了我的军营后再派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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