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打你电话怎么不……”

那个“接”字还没说完,声音就卡在嗓子眼里。

颜东田拿着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笑得很狰狞,“接了,不就等不到你了。”

——

沈三千当初爱上颜东田不是毫无理由的。

当时大一校庆晚会结束,很多人跑出去通宵唱歌,我和沈三千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我们都没想过,出来时,女孩子都被混混逼到了巷子里。

八九个混混,手拿着棍和铁棒,把男同学的衣服脱.光,搜刮完手机和钱,逼着他们跪在地上。

然后,魔爪伸向女孩子。

月黑风高,暗黑的巷子里阴风阵阵,处处回荡着女孩子或压.抑或隐.忍的哭声。

像是没有乐符的曲子,在肮.脏.恶.心的世界里奏出一段悲怆。

有两个女孩子因为反抗被扇晕。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刺得整个心脏都砰砰砰。

沈三千使劲拽着我的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却默契地等待着。

直到有个混混的手从黑夜里伸到面前,沈三千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暗沉沉的巷子里。

所有的混混都停.下.动.作,棍棒在地上拖着滑出刺耳的声音。

几个跪在地上的男同学见势就跑,女同学也找准机会跑的跑,躲的躲。

只有我和沈三千被混混团团包围。

两个混混把沈三千提到墙上,掐着她的脖子就要扇。

我抬脚就踢了一个混混的命.根,再抬脚就被另一个混混抱住腿。

耳边听到难听的公鸭嗓,“哥,这娘们扇了我。”

嘲笑声传来,有个混混说,“那就让你扇回去。”

不等我反应,我就听到破空的巴掌声。

那一巴掌似乎扇在我脸上,疼得我当场就掉了眼泪。

沈三千歪着脑袋,嘴角出血,依旧有恃无恐地瞪着混混,黑夜里只有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瞪什么瞪!臭娘们!”

又是一巴掌。

沈三千歪着脑袋,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慢动作抬头继续瞪着,眼睛黑亮逼仄,像濒死的困兽,只等着殊死一搏。

两个混混架住我的胳膊,我动不了,只能咬着牙,狠狠瞪着眼前这些混混,记着他们每个人的脸。

有谁被八九个混混一起撕过衣服?

我有。

沈三千有。

我们被十几双手压着,外套被撕开,嘴巴被捂住,喉咙里发出呜咽。

一辆摩托车冲进视野。

强烈的车灯晃进眼底。

染着黄头发,一身朋克装,肩上扛着个高尔夫球杆,下来的第一句就是,“哟,方便一起吗?”

这人是颜东田。

他一个人嬉笑着把混混部打趴下,一个个敲着头问,“来,告诉哥哥叫什么?多大了?有女朋友没有?家住哪儿?”

等混混部认他做大哥,他大度地甩手让人滚之后,才注意到墙根站着两个女孩子。

像是好玩,他朝我们的方向吹了个口哨,然后转身上了摩托车。

沈三千却在那时候冲了出去,攥着他的袖子问,“你叫什么?”

颜东田痞痞地笑着,“干嘛?以身相许?”

我听到沈三千说,“好。”

摩托车的车头灯亮得刺眼,可这样的灯光下,沈三千的眼睛依旧直直瞪着,她俯身往颜东田嘴角亲了亲,声音缓慢,一字一句。

她说,“我叫沈三千。”

颜东田歪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依旧是痞痞的笑,声音里有些嫌弃,“有点丑啊。”

他把摩托车发动,一阵轰隆声响后,他滑出夜幕。

隔着距离,传来他对着风的呼啸,那声音无端让人振作,“你听好了!我叫颜东田!”

沈三千捂着脸,突然泣不成声。

——

“你喂我吃了什么?”

眼前的颜东田一头黑发,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牛仔裤,一身的痞气。

他把杯子里的水灌进我嘴里之后,一边拿匕首抵着我的脖子,一边把我拖到床边,笑呵呵地问,“没吃过?”

我没说话。

他却直接脱了黑色衬衫,整个人朝我压了下来,声音里满满的报复愉悦,“可以让你快.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