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顿了顿,表情依旧,只眼底波动,不甚在意地神情,“还好,嘴巴还能动。”

韩信昨晚给我放了行,按照金余的手段,韩信能活着实属不易。

虽然我对韩信喜欢不起来,但对事不对人。

我闭上眼轻叹,“帮我对他说声抱歉。”

沈三千收了化妆用具,给我涂口红,声音不咸不淡,像没情绪一样,只有我知道,她给我涂口红的力道有多重,“他被扔去部队了。”

我睁开眼,“有机会的。”

沈三千往我唇上亲了下,“嗯,口感不错。”

我弯唇笑骂,“傻逼。”

——

找到方月琳的病房并不费劲,都在一个医院,也就楼上楼下的距离。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

金懿轩出来时,我就离他五米远,看着他端着缠了纱布的右手在走廊上走远。

很多次,我都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慢慢淡出视线。

以前热恋期,每每在宿舍楼下分别,我总爱盯着他的背影看。

他开玩笑说,“是不是想提前适应分手?”

我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复的。

却一直记得他那句话在我心底掀起的波澜,像一种预示。

命定的征兆。

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隐隐喟叹,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方月琳正在接电话,眼底的笑意在看见我时瞬间凝固。

我拉了椅子坐在她床边,看她匆忙地捂着手机对那头挤出笑,“那个……我突然有点事,先挂了。”

她按掉电话,或许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你,有事吗?”

“别紧张。”我朝她笑,“我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落下,我起身扇了她一巴掌。

方月琳整个人被打懵。

好半天才捂着脸,面色惊恐地瞪着我,“夏秋,你疯了?”

我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嘴唇勾着笑问,“疼吗?”

松手的同时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掌心震得发疼。

方月琳歪躺在床上,嘴角流血,她惊慌地拿起手机就要拨号,却被我伸手抢了手机。

我把手机摔在墙上,表情淡淡地盯着她,“我问你,疼吗?”

她又去按铃,我直接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护士问什么事,我淡淡地说,“没事。”

我退开身,方月琳立马重新按铃,我朝她笑,“你要想死,就尽情按铃。”

方月琳被吓住,表情惊惧,却是乖乖收了手不再动,脸上的五指印鲜红得像血,“你疯了,金懿轩不会原谅你的!”

“呵,我为什么要他原谅?”我凉凉地盯着她。

方月琳整个人都在颤抖,呼吸急促,声音都不受控制加大了音量,“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失笑出声,“我在打你啊。”

我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间里。

方月琳彻底瘫在病床上,她刚做过流产手术,本来就在坐月子,没什么力气,现在被我扇了几巴掌,像是快死了一样大口喘着气。

我揉揉掌心,轻声喊,“方月琳。”

她颤着身体抬头,眼里是泪。

柔柔弱弱的。

多么惹人怜。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害我被颜东田设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过去三年了,我也不是软柿子,就算是,也不是你能捏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方月琳低头,不再看我。

我大方地摆手,“没什么,听不懂也没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打你的。”

方月琳整个人震住,面色委屈地瞪着我,脸上血红的五指印有些狰狞,“夏秋,金懿轩不会原谅你!”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呵,你怀了别人的野种,金懿轩都原谅了,他凭什么不能原谅我打了你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月琳颤得更厉害了,嘴唇都在轻微抖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声音一如既然地淡,“我知道就好,你装傻就行,他喜欢这款。”

我揉揉手腕,头也不回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刚扭开,身后传来方月琳崩溃的怒吼,“你凭什么说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声响震得我耳膜发疼,“你当初,不也是怀了野种,才被他甩的吗?!你凭什么说我?!”

我想转身撕了那张嘴,手却无意识拉着门,门一开,我就愣住了。

门外站着,金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