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位年约三旬的女子,脸色灰暗,看起来相当朴实,她看了陆飞一眼,目光落在一侧的宁不器身上,怔了怔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邱建的家吗?”陆飞行了一礼,轻轻问道。
女人一怔,接着猛然间关上了门,大声道:“你们找错了,这儿没有邱建!”
陆飞一怔,扭头看了宁不器一眼,宁不器眯了眯眼睛,轻轻点头,接着走到门前,大声道:“既然你不认识邱建,那么他送来的家书就不用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女人的声音自门内传来,带着几分地颤抖:”公子慢行!邱建真是有信捎过来了?”
“你与邱建是什么关系?”宁不器的声音响起。
女人应道:“邱建是奴家的相公,公子,我家相公真是捎信了吗?”
“夫人若是不信,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宁不器应道,接着话锋一转:“夫人,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
女人的脚步音响起,又重新回来打开了门,陆飞退到了宁不器的身边,目光在四周扫了几眼,带着几分的戒备。
大门打开,女人一脸复杂地看了宁不器一眼,这才递出手来,目光紧紧盯着宁不器,他找出邱建的信,顺手递给了她。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鉴定一下笔迹。”女人应了一声,随后关上门,脚步音远去,她走路很快,带着几分质朴,一看就是经常做事的人。
片刻之后,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的确是我家相公写的信,多谢公子了,只是男女有别,所以就不请公子进来坐了,日后必会报答公子。”
宁不器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却是眯了眯眼睛,他扭头看着陆飞,陆飞一无所觉,他低低道:“脚步音不太对,似乎整个人轻了不少。”
“公子,这也能听出来?”陆飞低声道,带着几分崇拜。
宁不器扬声道:“夫人,邱建先生还让我带了几句话,他说信里不方便说,让我直接口传给夫人。”
“那我们就隔着门说吧,以免被街坊邻居传了闲话。”女人应了一声。
宁不器贴到了门上,同时对着陆飞打了个手势,陆飞怔了怔,宁不器瞪了他一眼,伸后一点围墙,示意他翻墙进去看看。
邱建的家人在上京,他总是要照顾好,他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之前那名女人,虽然两人说话的语气与声调没有任何区别,但体重却是不同,这导致落地的脚步音形成了一些细微差别。
“夫人,邱建一直在极北城,他的手艺不错,所以收了很多的徒弟,极受人尊重,这段时间他又去了落神涧,正在修建那里的房舍,差不多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他过得不错,请夫人不必担心,其实在下还有个建议,极北城安宁,夫人不妨去那边看看他,毕竟他在那边也算是相当稳定了,你们若是团聚,那也免了这相思之苦。”
宁不器一边说一边对着陆飞挥了挥手,陆飞的身形一晃,直接跃过了围墙,一声女子的惊呼音随之响起,接着门被打开了。
门内窄小的院子里,陆飞站在靠近内门的地方,外门处站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布衣,脸色红扑扑的,两条大腿绷着布裤,形成了一抹浑圆,眼睛很大,个头却是不高,小圆脸,看起来相当清纯可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私闯民宅,就不怕见官吗?”小美女喝了一声。
宁不器行了一礼:“姑娘,之前的那位夫人呢?我们是邱建的朋友,这次回京受他之托,总是要照顾好他的家人,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挟持了邱夫人?”
小美女一怔,目光落在宁不器的脸上,看着他目光微微动了动,在任何时代,长得好看又斯文的男人总是能让人放松警惕。
“我是邱月娥,邱建是我爹!”小美女应了一声。
那名之前开门的女子从内屋中急匆匆走出来,对着宁不器行了一礼:“公子,这是小女月娥,她从小聪慧,认识相公的笔迹,妾身这才让她看一看的。
自从相公发配极北城之后,有不少人冒充相公的笔迹来骗钱,妾身被骗了两次之后就把这些事情交给小女了。
她打小就喜欢象声,能模仿任何人和任何声音,再加上相公发配之后,家中没了收入,她又学会了临摹字画,换取一些银子来补贴家用。
这一次公子带来了相公的信虽是真的,但小女心中担心妾身,这才代替妾身出来见客,真没有什么恶意。”
宁不器一怔,邱月娥是一个人才啊,能临摹字画来换银子,那说明水准很高了,怪不得能判断出邱建的笔迹,而且她还会象声,惟妙惟肖,就连他也没有听出任何异样来。
象声就是口技,在这个时代一般都是说书人学的手艺,除了用嗓子变幻声音之外,还用到了腹语,也算是三教九流中的一门技艺。
“得罪了!”宁不器行了一礼,接着话锋一转:“夫人,刚才我说的都不是假话,邱建在极北城很受重视,你们若是在京中过得不如意,倒不如去极北城找他。
当然了,这事不着急,之前我还答应过邱建,他忙完了那边的事情,可以回来看你们,到那时你们再商议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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