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时分,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念真打开门一看是陈旭站在门口。

他站在外面,也没进门,就开口说:“徐指挥使责令我赔偿牛家的丧葬费和抚恤费,我……”

还没说完,念真往巷子左右张望没有人,便道:“你进来吧,别站在门外了。”

陈旭听了一愣,就进了屋,找了张木桌下面的凳子坐了下来。

“你吃了饭吗?”念真接着又问,对陈旭丝毫不像杀夫仇人,她知道,陈旭是给他出头才杀人的。在内心,是不怪他的。

“嗯。吃了点。”陈旭点了点头,确实吃了点,那汉子大人的时候陈旭就正在吃饭。听到了声音就赶了过来,结果杀了人,事儿串一起,后面也没顾上。

念真见了,知道他没顾上吃或者只吃了一点,于是从灶台上端了一罐东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罐粥,还泛着热气。

他见此,有些尴尬:“这不太好吧……”当时见那瘸腿汉子打骂念真,原来没见过,那见了那场景,心中冒火,又想着今天不解决,她以后都要受此折磨,便起了杀心。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杀了她的丈夫。感觉不太好。

“我那里还有一罐钱,算是赔给你的,可能还不够……”

陈旭正要接着往下说,念真给他打了一碗粥,问:“他们除了要你赔偿,没有再罚你吧?”

他端过那碗粥,是比较稀的,尝了一口,淡淡的没什么味,这年头不是所有人都吃的起糖的,她平时都吃这玩意吗?他悄悄看了她一眼,实在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是吃这个生活的。

她的额头爆满,肤色白皙,一张鹅蛋脸,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搭配的十分恰当,面容不露妩媚,却让人有几分亲切感。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旭解释着说:“我在军营里算是能征善战之辈,又最近出征在即,但指挥使也不能赏罚不明,就责令我赔偿,另外从都头降职成了十将。”

北阳城长期由北阳镇边军驻守,城里住着不少的军士家眷,关于军事编制她多多少少听过。虽然没有以命抵命,但是降职也是一种不小的损失了。

“你给我的铺子的地契我不要了。”念真听到了这里便说。

“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我那存的那罐钱不够,这算是赔给你的。”

“你自己留着罢,我给你签押,就当是你已经补偿了……”她看了一眼陈旭,这时说。

“那你以后怎么生活?”陈旭有些急了,开口说。长得漂亮,又能干的女人,谁不喜欢,虽然市井里有她的流言蜚语,但他知道这些都是闲的蛋疼的人们以讹传讹的谣言。只是心里想在帮帮她。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念真突然心里有些累,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旭哥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事情就到这里罢,不劳你费心了。”

女人心海底针,有些弄不清女人的心情。

听了,就要把“出征有风险,万一我没了,这铺子指不定便宜谁呢,……”说出口,但觉得这话不方便说出来,顿了顿,却看见女人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眼镜已经蕴含泪水了,“你……”

“你走罢。我不是弑夫**的蛇蝎女人,我们也不是什么奸夫**。旭哥儿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陈旭说的话仿佛加剧了念真情感的波动,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刚刚脑海里想说的话一时间再也说不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柔声说:“我说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在我眼里你是个好女人,是值得别人对你好的。我先走了。”

破旧的屋子里就剩下了念真一个人。

她躺在榻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也窝在被子里,想要睡着,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透过破了的纸窗,发出阵阵听起来有些凄厉的风啸声,又结合屋子里面昏暗的光线,让屋子里面显得十分阴森。

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吗?念真一这样想,心里害怕极了,脑海不由浮现那张满是鲜血、一脸狰狞,死不瞑目的脸孔。

她恐惧的把被子捂住了头,嘴里低声喃喃道:“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对不起,我不该心里期盼着你死,这都是无奈,我这样一个妇人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请你不要怪我……”她喃喃自语,不断的安慰自己,很紧张,后面实在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

不知睡了多久,念真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还是凌晨十分罢,天空还是黑蒙蒙的。这时,她的手无意间硌到了一个东西,她顺着手上的触觉一看,原来是昨天陈旭给她的地契,她用小盒子装起来了,放在了枕边。

想到陈旭,念真想起了他对她的好……从以往和他的接触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只懂暴力的武夫,相反头脑也不错,要是能遇到际遇,也许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念真她曾想过旭哥儿是否对自己有意,她想明白了,他对她的大多是同情吧……她当然看得起像旭哥儿这样的后生,但是他能看得上像自己这样的妇人么?

若是自己急不可耐的扑上去,恐怕是自己作践自己,丈夫尸骨未寒,就与杀死丈夫的人勾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