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宁做了什么?

像江音宁这等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整日只知道跟在别人身后笑啊闹啊的,任谁都觉得她单纯无害,需要被好好保护着,也定然没有半分心机城府。

她又能做什么呢?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们隐隐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唯独华芸道君身子晃了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险些没站稳,又攥紧了手中的剑,指着那魔头,恨声对所有人道:“别听这魔头的!他抓走了宁儿!也定然会逼宁儿去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

“这魔头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再坐收渔翁之利!”

她双眸翻腾着怒意,握着剑的手在颤,甚至有些歇斯里底。

堂堂蓬莱掌门,第一次失了冷静威严。

凌云子瞥了她一眼,倒是不咸不淡道:“在座诸位都不傻,华芸道君也莫要激动,虽说你女儿被抓了,心情值得理解,但也大可不必如此失态。”

华芸道君一怔,被他这一嘲讽,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倒还显得心虚。

不行,她要冷静。

华芸道君深吸一口气,思维逐渐变得清晰。

谢姮就算还有一口气在,现在也半死不活了,还不一定熬不熬得过去,也指认不了宁儿,这魔头狡诈,就算他说宁儿与他合作陷害谢姮,她也可以说是这魔头故意离间,没有证据。

对,他没有证据。

只要她咬死不认,谁能揭发这一切?

这样想着,华芸道君又重新露出一丝端庄的微笑来,低叹道:“凌云子师兄莫要见怪,我就这一个女儿,从未见过她受苦,才激动了些……倘若下面是瑶儿,想必你也是一样的救女心切吧?”

凌云子蹙眉,振袖冷哼一声,“别拿我闺女打比方,我家瑶儿可没你女儿能惹事,现在在我夫人身边,过得好得很。”

凌云子现在也烦着。

昨夜还收到夫人的传音符,说瑶儿听闻谢姮要被处死,哭着闹着要出来,估计等他回去,瑶儿连他这个爹都不肯认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为难。

谢姮之事,不是太玄仙宗的私事,他也管不着。

说来说去,都绕不开这华芸道君教出来的好女儿,他虽不知谢姮是否冤枉,但却清楚瑶儿的性子,瑶儿平日顽劣是顽劣了些,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来都不会胡来。

既然每件事都绕不开江音宁,江音宁又能有多无辜?

凌云子烦闷了一整日,此刻再也懒得掩饰,语气也极为不客气。

华芸道君没料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紧接着让她脸色更加难看的事发生了。

鬼都王再无任何耐心,突然抬手,掌心一股魔气往前横扫而去,江音宁惊声尖叫一声,拼命地挣扎着,身子却被一股魔气缭绕着,缓缓升在空中。

她哭得崩溃,拼命地在空中朝离她最近的谢涔之伸手,哭着求道:“师兄……师兄救救宁儿……他会杀了宁儿的……”

谢涔之双眸凝冰,执剑而立,漠然地看着她。

江音宁心生绝望,很快,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慢慢飘了出来。

烛龙之骨。

周围一片哗然,有人已认出了那物,还有人叫道:“这便是破出封印的烛龙之骨,怎么在云锦仙子身上?”

谢涔之离得最近,突然抬手,握住了那根烛龙之骨。

眼底瞬间腾火。

他终于挥袖,袖底卷起的浩瀚灵力“轰”地震碎江音宁身边的魔气,江音宁往下跌落,他右手一抬,她隔空飞来,被他死死掐着肩,动弹不得。

她痛得惨叫,能感觉到骨骼被捏动的咯咯声。

谢涔之捏着她的手极为用力,骨节泛青。

他盯着她,字字如冰锥溅落,“烛龙之骨从何而来?”

所以封印是她解开的?

她为何要解开封印?她又与鬼都王有何干系?

江音宁哭得凄惨,眼睫上盈着泪珠,再无助的泪水也丝毫打动不了谢涔之,她在他冰冷的逼问下,战战兢兢道:“是……是我在秘境里捡的……”

鬼都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补充道:“火凤只臣服于烛龙,毕竟要冒认神族身份,不捡烛龙之骨怎么行呢?”

冒认神族身份?!

这是之前整个山门都在传的事,在座的一些人也都听过类似的传言,也亲眼见了那火凤攻击江音宁的样子,此刻一想,确实觉得不对。

他们低声交谈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云锦仙子是故意闯入秘境冒认的?”

“那她若真与魔有勾结,谢姮岂不是……”

他们惊疑不定,窃窃私语,可一说到谢姮,每个人都自觉噤声不语,仿佛是都不愿主动去想那一令他们都难以自处的可能性。

而谢姮此刻,已奄奄一息地靠在鬼都王肩头。

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双眸紧闭,鲜血还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血泊。

身上还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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