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唐突冒犯之处……您莫要介意……”

谢姮突然低声道:“我没有家人。”

何止是家人呢,她连自己是谁,来自何处都不知道。

谢姮想了想,认真地安慰他道:“你若想你阿姐了,可以将我当成她。”

少年狠狠一颤。

他手一抖,惊奇地瞪大眼睛,望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底逐渐燃起灼热的火焰,像打磨光滑的宝石,熠熠发亮。

“好。”容清露齿一笑,甜甜地唤了声:“阿姐!”

谢姮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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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宸殿中,谢涔之负手立在上首,眉眼岑寂,垂着眉眼,安静地听着各位长老与左右尊使汇报藏云宗诸事。

宋西临说:“属下去天溟山时,那里所有的妖魔痕迹已被抹去,但属下探听得知,那些魔族之前意欲寻找上古烛龙之骨,以此破开禁地的封印,但不知为何,突然又部没了踪迹。”

“由于天溟山靠近羽山,为了不打扰羽山沉眠的神族,属下便迅速撤了回来。”

说来,神族本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自从一百年前数个神君从极北之境飞出羽山之后,天下便总有些不详的事发生。

就连那些妖魔,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其中不乏有魔想趁机挑拨神族与人族的关系,再趁乱寻觅烛龙之骨,一举击破藏云宗禁地的封印。

藏云宗的封印,乃是前宗主血战妖魔大军之后,用上古神石筑成。

这样的封印,只有极为罕见的上古烛龙之骨才可以破解,烛龙生于光明与黑暗之间,身兼天地之间最纯粹的混沌之力,其肋骨乃是乃是镇邪至宝,可破天下一切禁制。

但别说是魔了,就连这些修仙大派,也没人见过烛龙之骨。

谢涔之眸光沉浮不定,冷声道:“立刻加强戒备,凡藏云宗弟子,皆不得在山下随意走动,注意所有神族的动向,不可与之交锋。”

宋西临低头:“遵命。”

那些弟子,平时最听的便是谢姮的话,此事还是交给谢姮比较稳妥,谢涔之又下意识唤了一声:“阿姮。”

话音一落,整个明宸殿鸦雀无声。

无人应答。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各自的神色都有些尴尬。

谢涔之久久得不到应答,眯眼侧身看去。

离他最近的那个地方,谢姮平日所站的地方却空荡荡无一人。

他蓦地想起,谢姮今日告病请假了。

她从来不会请假的。

即便是遍体鳞伤,一身是血,她也仍旧会站在他身边,他随时回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他从来不会为她操心分毫。

今日她却不在?

有人见谢涔之盯着谢姮平日所站的地方,久久不语,忙战战兢兢地上前说了一句:“听说谢姮昨夜受了风寒,今日有些虚弱,所以就不、不来了……”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了一半,自己也感觉不太对劲。

风寒?

修炼之人,怕什么风寒?

谢姮单挑魔族都不痛不痒的,还因为风寒有些虚弱?

扯呢吧。

谁请病假都正常,天塌下来了,谢姮也不应该请假才对。

果然,他这一说,便看见君上的神色越来越冷冽,阴得仿佛头顶盖了层乌云,噼里啪啦酝酿着闪电。

那人苦着脸,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帮谢姮解释这一句。

一边的殷晗冷哼了一声:“我看,只是她自己想偷懒罢了,倒不如叫过来看看,我倒想知道,她能病成什么样子。”

“不必再说,散了。”

谢涔之冷着脸,不欲听他们多说一句,拂袖而去。

离开明宸殿,往住处走去,谢涔之走得极快,衣袖带起一阵凛然的风。

江音宁听闻母亲今日会来藏云宗,一早便出来迎接,刚与几个蓬莱弟子说完话,远远地便看见谢涔之,又连忙提着裙摆追了上来,像清晨树梢头的雀儿,叽叽喳喳地吵着嚷着,“师兄!宁儿这几日听师兄的话,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刻苦练剑,师兄若是有空,不如瞧瞧宁儿进步如何!”

谢涔之目不斜视,一丝多余的眼神也未给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跨入殿中,目光向四周掠去,看到案上摆满了一些新鲜的果蔬糕点。

他问身后的随从:“这是阿姮送来的?”

那随从尴尬道:“禀君上,这是云锦仙子方才带来的。”

谢涔之再仔细一看,里面倒有他不爱吃的蔬果,糕点也不如阿姮亲自做的精致,倒是他糊涂了。

谢涔之走到后山去,他的坐骑鹿蜀破天荒地凑过来,绕着他打着转,甩着火红的尾巴,不住地发出“喁喁”的叫声。

鹿蜀的眼神看起来可怜极了。

“它怎么了?”

随从又强行解释道:“平日鹿蜀都是谢姮长老以雪山灵果喂的,今日长老没来,属下们喂它吃其他东西,它又不肯吃……”

所以这是饿了。

它平时被谢姮宠到挑食,非要谢姮过来喂它不可。

谢涔之揉着眉心,眼中无端地泛着冷意。

也不知为何不悦。

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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