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足在世,明明孔夫子就是支持教化百姓的,我看就是后人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这就跟以前我爹经常说我做错事一样,我问他哪儿错了,他让我自己想去,我当然不服。他不跟我解释就想让我听话,这是把我当畜生呢还是把我当儿子呢。朝廷总不会想让百姓当什么都不懂的畜生。”

这小子一句一个畜生,聂先生有些尴尬,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朝廷也不是你爹。

聂先生教书几十年,基本上就是按大儒注解讲学的,虽然偶尔读到深处也有些别的理解,可朝廷就推崇这种注解。

学子要考功名,难不成还要和朝廷抝着来?

这小子一向聪明,怎么这时候就聪明不到点上。

为了他以后着想,聂先生只得叫他把这些旁门左道的想法都在脑子里抹掉,要是这些念头在策论里露出一星半点,他以后就不用想着出头了。

张玉寒还哼哼的,聂先生实在觉得张玉寒是个难教的学生,不过,别的学生只会照本宣科,他却能联系孔夫子的生平问出这种问题,确实也让聂先生觉得满意。

就是还得改改性子里的桀骜不驯,等到再读几年,他就知道,太新颖的观点根本不容于科举。

原本张玉寒这样,聂先生觉得只要他愿意按部就班学上几年,以后慢慢考上去便是,可他还是没想到,张玉寒自不量力起来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对张玉寒想要报考县试的想法,聂先生一开始是不愿意答应的。

科举考试本质上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考的是对典籍理论的深入理解,没有时间的积累,基本很难成功。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回私塾里统共五十多个学生,只有四个能考试,有一个家里突然出了事不能去了。

报名需要五人互保,聂先生已经找好了一个愿意收钱出保的廪生秀才,就缺一个学生。

“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的火候还不够,要是想参加县考,怕是会浪费一笔认保费。”

报名本身是不要钱的,让廪生作保却需要一笔认保费,还不便宜,前几年都是十两。

只是话是这么说,聂先生也知道,这小子外头的铺子生意红火的很。

张玉寒掏钱掏得也痛快。

既然不缺钱,他又打定主意要撞一回南山,聂先生也不介意让他尝尝失利的滋味。

县试虽然只是科举初考,考试内容不外四书文、五经文、试帖诗、时文、诗赋、经纶、骈文,

不过,在乙班的教学里,诗、文写法格式他还只是粗粗讲了几节课,哪怕张玉寒天资超凡,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掌握好。

聂先生想想张玉寒的决心,还是给了点便利,把他调入甲班。

于是这回私塾甲班在临近县考一个月前,便进了一个学生,别人埋头复习整理课业时,他还在背四书五经,怎么看都是个落榜的失意命。

张玉寒在甲班出现得突然,总有些同窗好奇他想干什么,换在平时,张玉寒还是很愿意跟人说话的,但这个时候时间就是效率,他简直烦不胜烦,谁要是在他身边多说个几句话,张玉寒准得给他一个白眼。

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考上童生手里的银钱就能见光,再拖个一两年张玉寒怕自己纸包不住火,要露馅了。

怀抱着这个目标,他接下来连着一个多月不是背四书五经,就是在苦背聂先生的上课内容。

需要啃下的四书五经叠起来得有桌子高,尤其是书还总是背不完,排在后面需要记忆的视频也一个不少。

寻常人,面对这样的考试压力,就得想想作弊的事情。

张玉寒虽有法器在身,比旁人还多了一样工具,却一点没想过作弊。

那什么,神仙给的法器要是用来做这样不入流的事,张玉寒也担心神仙看不上他的人品呐,要是再把法器收回去,那才叫得不偿失。

这回给廪生的作保钱,还是他把上回抽奖抽出来的银剪子,溶掉之后才得到的银子。

读书的开销这么高,没了法器,他就只能收拾收拾包裹回铺子里陪媳妇。

这种捡了芝麻丢西瓜的事,傻子才干。

可不能作弊,就只能真真正正正得学一回。

就学呗。

重压之下,人的韧性就显出来了。

得说一句,张玉寒如今的记忆力非常好,他日日开视频翻书本专注背诵,背着背着,聂先生讲过一遍的功课,看过几遍的书本,只要后头再加深巩固,就能记得不差分毫。

只是,除了背书之外,他身上的缺点也很明显。

张玉寒从来就是一个挺实际的人,自己基础不牢固他也清楚,想要快速学会写文章就得用点取巧的法子。

他先是找聂先生要了一叠甲班的作业,每回看完先是按照聂先生教的文章格式,便按照题目要求,东摘一点,西摘一点,基本上就能凑成一篇完整的;

等聂先生骂完他狗屁不通又指导了一回后,他就把聂先生指导的内容又加进去,又临时加了些自个听讲解时灵光一闪的东西,就这么几回下来,写出来的经义文章已经很像样了。

就是聂先生也觉得,他这么干确实还不错,只是这个法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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