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唐氏也是先瞅一眼她手上的螃蟹,笑道:“我还想着去了这么久会不会有意外,看这样儿是成了。徐先生还真是个讲究人,瞧着你送她这么多东西,这是回礼了?”

罗美娘笑道:“聊着好,就多聊了几句,这螃蟹还不能吃,养着吐几日泥沙,等重阳节吃就正合适了。”又道,“今儿是个好日子,家里也没啥菜的,我让麦苗去买了肘子和烧饼,咱们今晚好好庆祝。”

不年不节的,突然买个肘子,唐氏其实还有些心疼,但她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儿媳妇今日容光焕发得不行,她这会儿阻止就真是讨人嫌了,所以也没说什么。

和婆婆说完话后,罗美娘先进屋换了一身家常穿的衣裳,待麦苗把东西买回来,她就进灶下把肘子做了,瞧着天色差不多,又把今日早上穿的一身换上了。

唐氏看儿媳妇不嫌麻烦地折腾来折腾去,虽然觉得有些臭美,却把嘴给闭紧了,罗美娘这么换,不还是为了让她儿子瞧瞧吗。小两口感情好,她小孙孙才会快点到。

于是唐氏抱着小秀儿坐在屋檐下,拍着孙女的小身子,心里梦想着即将到来的孙子,也挺高兴。

小秀儿:“呼兹呼兹呼兹……”

张玉寒到家时确实被媳妇惊艳了一把,媳妇好看他是知道的,就像罗美娘说的,当初她要是长相平平,张玉寒肯定不会一回又一回去看李氏的冷脸还契而不舍,但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媳妇稍稍打扮起来,就这么好看呢。

其实张玉寒入学几年,还能有这种感慨,也说明他确实见识少。这年头的读书人,略有些家底的,每有聚会都喜欢有女色相伴,张玉寒却是府学里的一朵奇葩,早就跟人明言他不爱这些玩意儿,所以同窗聚会都不大爱带他。

张玉寒也不在意,那些人当他没见识,他才觉得他要是去了,才叫真的吃亏。有些姑娘长得忒丑,脸上胭脂水粉一大堆,糊得都不知道长啥样了,他要是去了,不知是他女票人,还是别人女票他。

还是他媳妇好,虽然素面朝天,但这才叫清水出芙蓉呢。别说,因为罗美娘平时打扮少,张玉寒也觉得自己喜欢的便是那种不施粉黛的姑娘,如今瞧着媳妇红裙红唇,乍然一看下,明艳动人,他又觉得自己的爱好似乎有了变化。

唐氏正好在另一边屋檐,瞧着儿子儿媳妇俩俩相望,也觉得挺好笑的:“看傻了?不认识自个媳妇了?”

张玉寒点头道:“确实傻了,我刚才就想说,莫不是哪个天仙突然下凡到咱们家里来了。”

罗美娘忍不住弯着嘴角,张玉寒又道:“幸好又发现这天仙是我媳妇,要不然再美的天仙,我也只好把她请出门了,咱们家有我媳妇一个天仙就够了。”

张玉寒多会说,罗美娘立刻冲他笑了开来。

张玉寒本来今日是真的累,不过这会儿瞧见媳妇笑得这么好看,也跟着笑起来。

唐氏就瞧着两人跟两傻子似的,一个站在照壁处,一个站在屋檐下,对着笑,她摸摸咕咕作响的肚子,总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唐氏这种感觉还挺对的,到了吃饭时,张玉寒给罗美娘夹一筷子肘子肉,罗美娘就帮他烧饼掰开放在他手边;张玉寒再给罗美娘盛一碗汤,罗美娘也为他盛了一碗。

本来吧,唐氏觉得晚饭吃酱肘子也不错,儿媳妇下午从灶屋出来便说了:“麦苗这肘子买得好,肉皮白亮,蹄筋挺多的,在灶上炖几个时辰,等相公回来,这肘子就酥烂入味了,今晚切成盘,烧饼里掰开,夹两块,咬一口那油就往饼里淌,那叫一个香。”

唐氏听完之后,真是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就盼着晚上儿子回来一块吃酱肘子了,谁知这两口子,把她弄得半点胃口都没有啦。

唐氏瞧一眼旁边吃得无知无觉的阿才,突然觉得性子傻一点也没啥不好。不像她,觉得自个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整个人都闪闪发亮,杵在这里真是碍眼得不行。

用完晚饭之后,唐氏立刻就进屋,她琢磨着今晚家里的灯油应该能省不少。

那啥,唐氏其实也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她儿子非要站在她窗边吩咐阿才烧锅水再去睡觉,傻小子哪有她精明哟,还问是不是夜里要吃宵夜,被儿子三言两语就打发掉了。

外头月色正好,唐氏看着悠车里,小孙女睡得呼呼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也进入睡梦中。

其实,张玉寒虽然也挺想那啥的,不过该交代的还是得先交代。

他把带回家的一个小箱子打开,罗美娘都惊讶了一下,里头是红参,约莫有三十多根。

她拿起一根细瞧了一下,品相极好,道:“那边的红参这么便宜,一百两就能买这么多?”

张玉寒道:“就是那个请我翻译的商人送的,那人话里话外让我打听那边有谁是私下收粮食和铁器的,虽然没明说,我哪能听不出来。”

“当时瞧着不对劲,我就直接跟他说了我只做翻译不做中人,要叫我做别的事情得加价,这就是他加的价格了。明儿我就不过去了,坑他一回,也叫他长长教训,知道这种事不能随便干。”

罗美娘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张玉寒好笑:“哪有麻烦,我把他找我做的事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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