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想到柳嬷嬷脸上的皱纹,柳兰兰心里对爱情的美好盼望一下子破裂了。

罗美娘继续道:“小姐年纪又大,又得罪爹娘没有娘家撑腰,书生在官场上也是要人情交际的,哪能娶一个样样比不过人的夫人,要是书生人品好,还能把小姐纳进家里当妾,要是他人品不好,小姐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的命了。”

大概是罗美娘的分析太现实,柳兰兰直到下了马车还没回过神来,都没想起来要去打听徐先生侄子的事情。

等到放学上了马车,柳兰兰才反应过来,她本来想好要用银子贿赂徐家下人,问问那人在不在徐家借住的。可她一早上连银子都忘记掏了。

柳兰兰看着自己精心打扮的一身,她这一上午就跟梦游似的一样,连课都没怎么听过,想想就觉得亏大了。

见罗美娘上车就在翻课上的笔记,柳兰兰自觉两人关系也算不错了,就厚着脸皮要求抄罗美娘的笔记。

整个女学,就属罗美娘每节课笔记做得最,几乎每节课都能看到她刷刷刷记重点。

罗美娘说等她回家整理整理,再把笔记借给她,柳兰兰听到这话就松口气:“你不知道,我娘总爱问我在学里学了些什么,我一回答不上就得挨揍。”所以柳兰兰刚才听到神婆把人绑起来打时,真是太有感觉了。

罗美娘笑了笑,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因为罗美娘愿意借笔记,又给她出过主意,柳兰兰也自觉两人算是朋友了,马车拐进巷子里时正好从车帘瞧见柳三婆子从罗美娘家门口出来,柳兰兰还在她耳边嘀咕一句:

“你们家别跟三婆子走太近了,他家大富哥不是个好人,帮人当苦力,被抓着小偷小摸好几回了。我听我娘说,大富哥最近在榷场干活,似乎又出事了,三婆子急得不行呢。”

“……三婆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婆婆跟她说的事情,她转头就跟别人说了,还有对媳妇也刻薄得很,她家富大嫂子,前些日子怀孕了,我娘说她孕相不大好,三婆子还逼她每日一早出门挨家挨户卖菜,她又是个孕妇,族人瞧着不忍都会帮着买一点。”

此时,随着车夫“吁”地一声,马车也稳稳停住了,柳三太太正好走过来,笑:“秀才娘子回来啦,是刚从学里回的?”

又道:“兰丫头去学里,穿得这么好看,秀才娘子怎么也不穿身好的。”

罗美娘穿的是在县里做的,裙袄的颜色没那么鲜亮,可就是这样一身,也已经吊打柳三婆子身上的粗棉布了。

“三太太过来陪我娘说话呢。”罗美娘笑道,并未回应三太太的话。

要说罗美娘在府城里最不愿打交道的人,应该就数柳三太太了,主要是,这婆子忒可恶,总是要在唐氏耳根旁边嘀咕些有的没的,罗美娘着实提不起招呼她的兴趣。

柳兰兰也很冷淡地打了声招呼。

柳三太太笑道:“这不是刚把家里活儿干完了,就想着过来串门子吗。”又看一眼罗美娘手上的书袋,笑道:“秀才娘子是真难干,在府学又学了些什么了?”

“妇道人家也不用读书科举,就是学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插花品茶那一套,打发打发时间。”罗美娘笑道,“进了学里才知道,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打小学这些长大的,这会儿认真学了,以后出门时也不会显得啥都不懂。”

柳三太太家境不大好,听罗美娘这些话,就觉得堵心。瞧柳兰兰站在她旁边,便转过话题问她最近如何。

柳兰兰道:“我挺好的,就是听说富大嫂子似乎不太好,前些日子我娘说富大嫂子怀孕了,孕相不大好呢,怎么我早上出门时,还看到嫂子垮着篮子出去,篮子里的菜得有十多斤了,三婶子一向是个慈心的,可不好让媳妇有孕还这么挨家挨户卖菜。”

罗美娘听到这些,觉得柳兰兰还挺有正义感的。

“你们家日子好过,哪知道我们家计艰难呢。”柳三太太敷衍了柳兰兰一句。

柳兰兰也不愿意跟柳三太太多接触,虽是族人,可在她看来,柳三太太这族人还没罗美娘这邻居厚道呢。

罗美娘坐她家马车上学,家里但凡有好吃的总会吩咐丫鬟送一些过来,柳三太太跟他们同一个巷子里这么住这么多年,就是逢年过节,收了他们家的节礼,手指缝里从来没有漏出一丝半点,吝啬成这样,柳兰兰在家里都跟她娘吐槽好几回了。

而且不仅吝啬,还刻薄,整个族里要说对媳妇最差的婆婆,柳三太太肯定榜上有名。

可柳三太太人不咋地,却很会说话,把她小嫂子兼表姐笼络的,恨不得把家里事都露出去。

柳兰兰真是讨厌死她了。

跟柳三太太打过招呼,又被柳兰兰提醒一回借笔记的事,罗美娘就进家门了。

瞧见婆婆坐在院子里和闺女玩耍,罗美娘便问她三太太干嘛来了。

要说罗美娘眼睛也挺尖的,看见柳三太太出自家门时面色不大好,她想着莫不会是跟唐氏吵架了吧?

唐氏一开始还不愿意说,罗美娘追问了几句,唐氏才道:“你早上不是给了我一根红参,让我没事切片泡水喝吗,她过来时,我好心给她泡了两片,她非要看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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