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娘张玉寒睡到半夜,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叫,在安静的夜色下格外清晰,两人立刻就给吓醒了。

张玉寒外衣都来不及套上,便冲出去。

罗美娘担心闺女,先摸到婆婆屋里。

小米十分聪明,外头一出事,她就用小被子把孩子裹起来抱在怀里,躲在桌子下。

罗美娘瞧见妞妞没事,心里才松口气,又把孩子从小米手上接过来。

叫她自己倒杯茶压压惊,等到丫环缓过来,罗美娘才问她怎么唐氏跑外头去了。

小米道:“老太太晚上有些饿,睡前多吃了一个咸酥饼,半夜口渴,便起来喝水了。”

妞妞平时是小米和唐氏一块照顾的,有时小米也会住在唐氏隔间,这一夜喝水的动静就把她吵醒了。

“外头声音窸窸窣窣的,老太太以为是老鼠,怕老鼠吃了咱们家的鸡,便拿了放在门后的棍子,想出门抓老鼠,谁知道才推开门,外头那贼人正拿东西摆弄门栓,老太太一棍子就把他敲出去了。”

听到这里,罗美娘也有些被吓到了,闺女这几个月夜里都是婆婆带的,想到被这人闯进去,不仅婆婆会受到惊吓,闺女还不知道怎么样,手里也捏了一把冷汗。

小米毕竟还是孩子,有人在旁边就没那么害怕了,回答完罗美娘的话后,还略带崇拜道:“太太,老太太真是厉害。”

罗美娘也觉得婆婆挺厉害的,按丫鬟说的,唐氏跟贼人一对眼,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唐氏那棍子就敲下了身手还真是敏捷。

见小米已经恢复过来,听着外头似乎没啥声音,罗美娘有些按耐不住,她嘱咐丫鬟照顾好孩子,便去了外头,家里所有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麦苗手里紧紧握着根木棍站在唐氏旁边,地上是一个粗布袋,罗美娘晒在院子里的几只鹅都散落在地上,想来刚才就是被偷了。

而唐氏散着头发,站在一旁气喘吁吁。

张玉寒手里却抓着一个贼人,那贼子鼻青脸肿,额角上血都被打出来了,嘴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呜呜地叫着,罗美娘细看一看,才发现那是唐氏的鞋子。

“……”难怪刚才外头一直没声音,原来早就被堵上了。

此时阿才也机灵地从灶屋拿了绳子过来,张玉寒两人把他绑得跟粽子似的。

麦苗见他们把贼人收拾了,这才放下木棍,捧了油灯凑出来。

光亮一照,阿才就惊叫一声:“这不是隔壁柳三太太的儿子柳大富吗?”

“谁?”唐氏还有些没听清,阿才重复一遍她才听明白了,气得要命:“那老婆子过来借钱,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钱没借着,儿子偷来了!”

张玉寒听不明白唐氏嘴里那些借钱的话,问了几声。

罗美娘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张玉寒听完之后道:“你去屋里照顾妞妞,外头有我娘就行了。”

唐氏也是这么想的,儿媳妇虽然为人凶了点,可长得这么瘦弱,碰上这种得真刀真枪揍人的,怕是没见过。

罗美娘知道这俩应该是想要审一下这小贼,也没硬留着,大半个时辰之后,张玉寒几个才回屋。

罗美娘才瞧见婆婆手有些肿起来,她赶紧让麦苗打了热水过来,又把药膏拿来帮唐氏揉开。

唐氏精神十足,还道:“没事,就一点小伤,以前在乡下我跟人家打架,比这严重的还有呢。”

罗美娘见她真没事,就把刚才打人的张玉寒也抓过来看看,男人手骨硬,倒是没受多大伤。

唐氏恨恨道:“这件事没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娘借不到钱就让儿子偷咱们家来了,真当咱们是庙里的泥塑菩萨呢。”

罗美娘吃了一惊:“不会是他胡乱攀扯吧?”

唐氏道:“有谁会攀扯亲娘的?就是那婆子干的,那小子虽然没说明白,不过她把咱们家的底细,给小偷儿子透了个明白,不就是想让他到咱们家偷钱吗。等到明儿一早,我就砸她家门去,叫她让儿子偷我们家!”

罗美娘虽然觉得惊讶,不过此时更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唐氏:“咱们乡下碰到这种事,一般都是打一顿叫他赔钱,不过那婆子太气人了,要我说,明日一早就送去见官,叫他们长长教训!”

张玉寒毕竟老道一点:“没那么容易,这边都是柳家的人,咱们明日只要敢押着柳大富出这个门,只怕都走不出这巷子。族里要是有偷儿,柳氏的人以后都不用在府城做人了。”

“就是真去了衙门,他就偷了几只鹅,还没来得及偷别的就被抓走了,衙门打个几十杖就会把他放了。”

说实在的,张玉寒是不大想去衙门的,他以前也是当混混的,深深知道这些人已经不会顾忌对族里的影响,就是被官老爷打个几十棍也无所谓,除非让他们受到一个更大的教训,不然他们下回还会会犯。

罗美娘听出张玉寒的意思,就道:“不去衙门,那就只有柳氏的人能治得了他的,我怕柳氏的人知道之后,会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去衙门这件事还能吓吓他们。”

两口子两人商量了一回要怎么做,罗美娘道:“我明日一早叫个人把事情告诉柳二太太,再去跟徐先生借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