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你说,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家儿子是小偷就算了,非得偷到我们家头上来。我一向就知道你眼气我们家过得好,却不能信你这人心肠黑烂成这样,能叫儿子上门偷东西。”

听到这些,柳族长的脸色才变了,儿子自个想偷上门,亲娘撺掇儿子偷东西,可是不同的概念。

柳三太太忍不住跳脚道:“胡说八道!你们家有个屁东西值得人偷,说我儿子偷东西就算了,你还说我指使的,你干脆说我偷了你家得了。”

柳三太太的语气神色很有些色厉内荏的意思,张玉寒却是有证据的,他拿出柳大富的供词:“昨夜柳大富都说了,是他娘把我们家里情况透露给他的,我编这种谎还不如直接说他偷了我们家几百两银子。”

他看着柳三太太还啧啧了两声:“像这婆子这种人,你们得好好想想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她。偷了外姓人的让族人帮着出面,真是打的好算盘。以后偷到自家族人头上,到时候想的不会是你们怕族里出个偷儿的罪名,不得一步步退让?有个这样心里藏奸的人在族里,我想想都觉得同情你们。”

柳三太太被张玉寒这番污蔑气得要死,当真是眼睛冒火,不过她也知道柳族长在这里,她要是耍泼,族长真会让人把她叉出去。

柳族长和柳二爷听到这句话,面色也不大好,虽然知道张玉寒是在离间他们和柳三太太,不过还是一下子就想到柳三婆子一早主动找上张家的事情,她不就是仗着这边是柳氏的地盘,他们一族的人都得为她撑腰吗,想到这些,要为她说话也觉得腻味。

这件事,谁是是非,压根都不用说。

张玉寒道:“族长也甭道歉了,这些都是假大空的话,就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他有言在先:“要是想用人多势众的法子压得我们吃这哑巴亏,就走着瞧。今儿我把人放了,明日照样有办法把人收拾了。”

老族长叹气道:“这件事是柳大富不对,老夫也说不了什么,只是你要打要骂都成,上了衙门,就关系到我柳氏的颜面,以后我们姓柳的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请张秀才也体谅一下我们。”

张玉寒:“族长也体谅我们一下,我娘年纪大,昨夜被吓了一场,要是以后出了什么毛病,难道柳氏会为我娘负责?以我的想法,直接上衙门,大人们怎么判我们怎么说,都问心无愧。可我媳妇说了我们一家子住在这一片就得与人为善,不然我还不过来呢。”

因着张玉寒步步不退,这件事直到午后才有个章程。

罗美娘见丈夫和婆婆都在场,自家不会吃亏,柳族长也还算讲道理,上午听了一会儿,就先回家料理事情,家里只有俩个丫头闺女,她不放心呢。

她和徐绍之道了谢,徐绍之见柳氏这边人都散了,便给罗美娘留下了四个下人以防万一。

只是罗美娘一看见他,心情就十分微妙,柳兰兰还说见过他身上带的玉是官员才能带的水苍玉来着,要真是官员,那他商贾的身份就是骗人的了。

罗美娘又想起张玉寒说他让他打听榷场谁在收粮食铁器,总觉得有事情在里面。

不过,无论什么大事情,眼下都不如自家进贼的事情重要。

张玉寒唐氏带人到家里放人时,都差不多傍晚了。

柳大富被从柴房带出来见到族人时,眼泪都要下来了,张玉寒以前当混混时就经常打架,打人身上哪里最疼,他门儿清,更有唐氏手里的木棍瞅着功夫就要敲上几下,母子联手,柳大富真是差点就要被打死了。

此时他塞着鞋子的嘴里呜呜直叫,身上一股子尿骚味。他昨夜被打得屁滚尿流,张玉寒嫌他污秽,一脚就把他踹得滚了几下,再一脚,他身上的衣裳就把地上擦干。柳大富现在看到张玉寒那脚,都有心理阴影了。

柳三太太瞧着儿子这样,差点都要晕过去了。

就是柳氏族人,看见柳大富惨成这样,也心有戚戚,灰溜溜把人带走后,心里都觉得张秀才真是个心黑手黑的。

罗美娘其实也觉得柳大富被打得有点惨,不过乡下抓到小偷就是这样,非得被打掉半条命不可,没打死打残就是好的了。

人被带走之后,张玉寒就不再惦记了,反正他跟柳族长都说了,要是以后自家被报复,他头一个想到的就会是柳大富,所以他得保证柳大富不会记恨他们家,不然还是得上衙门。

柳族长差点都被他逼疯了。

柳大富的事算翻篇,此时张玉寒看到徐家下人,就想到徐绍之,心情无端有几分复杂,倒是很客气地和这几个人都道谢:“家里事情已经解决了,劳烦几位代我徐先生徐少爷问个好,我明日上门亲自道谢。”

徐绍之留下的人里,倒也有知情的,便爽快应下了。

送走徐家下人,罗美娘才问这件事怎么解决的。

此时麦苗捧了茶进来,唐氏连连摆手:“不喝了,这个下午喝得够多了。”又道,“二郎跟那族长说了,偷盗的规矩,一向是抓到了就要吊起来打,还要偷一赔百,昨夜咱们已经打过了,叫他在树下吊上两日,咱们家这口气就算出了。”

“还有偷东西的事,虽然柳大富还没偷到,那不是被咱们及时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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