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听见媳妇落他面子,脸都绷红了。

要说儿媳妇还能收到哥嫂的信件,唐氏才是一整年都没家里消息的,张家就没个识字的人,她这会儿也问起高氏,张大福和大儿子大儿媳妇怎么样了。

高氏和罗德金互相看了一眼。

唐氏看他们的表情,就急了,莫不是老头子出事了?

高氏瞧着唐氏急眼,赶紧道:“张伯父没事,就是几日前德金回村里,听说妹夫他大哥和他嫂子闹了一场,差点打起来了。”

唐氏连忙问为啥事闹翻的,心里还想着莫不是黄氏刻薄公公,儿子终于看不过眼了?没想到听完之后,鼻子都气歪了。

毕竟是说张家人的坏话,高氏也是字斟句酌。不过黄氏确实不像样,她现在已经成了村里有名的吝啬媳妇,就别说张大郎和张大福了,就连两个孩子也经常在外面哭说亲娘不让他们吃饱。

她叹气道:“张大哥也是脾气太软和,才对媳妇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儿子啥样的,唐氏比任何人都清楚,听到这里就想冷笑一声,到底忍住了。

高氏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也是她自个猜的。张大郎应该是觉得媳妇会这样,都是因为家穷闹的,所以为了让家里有些别的进项,入冬之后就去了镇上木匠铺帮人干活。

他打小就跟张大福学木匠活儿,手艺其实不错,在村里时,有时候张大福顾不过来,村人想修桌椅啥的也会去找张大郎。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钱木匠家的寡妇妹妹。

“钱寡妇虽然守寡,但性子还行,钱家的木匠铺子都是她管钱,对铺子里帮忙的人也不刻薄,总能让人吃饱穿暖……”

张大郎总归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在镇上住得好就不想回家。

丈夫之前隔个三头两日的就会回来一趟,突然这么异常,黄氏想想就知道有问题,于是就跑去镇上看了,那会儿碰巧,瞧见钱寡妇和张大郎正在说话,靠得有些近,黄氏一个怒火上涌,就冲上前去把钱寡妇的脸挠花了。

这事钱家人还到村里闹过,南山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张大哥觉得没面子,噎不下这口气,说要把媳妇休了,黄氏也觉得委屈,一气之下就把家里钱都带走回了娘家,现在家里头,都是张伯父带着几个孩子吃饭,我爹娘有时也会送点饭菜过去。”

唐氏听完之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在府城时就想过,老头子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没想到会过成这样。

高氏继续道:“现在村里就没几个人说黄氏的好话,拴柱经常在外面抱怨他娘是个钱串子,钱都拴在心肝上一个铜板都不舍得花,一年到头的连肉都不割一回。”

“黄氏是不好,不过她这样还不是大郎惯出来的毛病?他以前图耳朵清静,媳妇干啥他吭都不吭一声,现在黄氏成这样,他自己就得承受结果。”唐氏虽然有各种毛病,不过儿子有问题,她也不会都推到儿媳妇身上。

又道,“之前媳妇刻薄爹娘,这小子怎么不硬气一回?现在瞧着家里过不下了,就把亲爹儿子抛下了去镇上,他就这么对他爹的?”

大儿子明知道他媳妇是啥德行,还能干出把亲爹孩子留在村里,自个一个人去镇上干活的事情。也别说他想挣钱啥的,唐氏对儿子真是太了解不过了,他就是觉得家里事叫他心烦,想要远远躲开。

想到这些,唐氏也觉得心冷,想起罗美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道:“当初真是生块叉烧都比生他好!”

唐氏真是呆不住了,立刻就想要回村。

罗美娘也知道婆婆归心似箭,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即使是有马车,晚上也不好赶路,就把唐氏劝下来。

唐氏也知道走不了了,就是气得心肝疼,吃了晚饭就进了闺女的厢房,高氏和罗德金不好说张家坏话,闺女就无所谓了。

不说唐氏从张红果那里又知道多少内情,罗美娘和张玉寒则是住了原先的屋子。

罗德金和高氏早就知道小姑子一家子这两日回县,一早就把院子打扫干净,罗美娘两口子原先住的屋子也腾出来了。

这屋子目前也就李氏和罗富贵住过,老两口到底住不惯县城,村里一出门都是亲朋故旧,住在这里出门连个熟人都没有,所以他们也就零食铺子确实忙的时候,才过来帮忙,平时都是住村里。

婆婆心情不好,今夜闺女就是罗美娘自个带着。

她夜里睡觉前和张玉寒说起这件事,觉得应该是黄氏打了钱寡妇,大伯子被冤枉了大失颜面,所以才会闹得这么大,不然张大郎几百年都是面瓜的人,哪可能这么冲动。

张玉寒正在帮闺女换尿布,听见媳妇的话就道:“我哥那人对女人一向没法子,以前嫂子在家里作成那样,他都能忍,这回忍不了也只会是因为女人。”

罗美娘到底不了解张大郎,心想难不成张大郎真起了花花肠子,和钱寡妇有了一腿?

张玉寒把干干净净的闺女塞到媳妇怀里,才道:“谁知道呢,反正不关咱们的事情,我要在县里待几日,娘明日回家,让阿才赶马车先送她回去。”

又跟媳妇说,唐氏明儿回村之后,要是不想住大房那里,不如就先住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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