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士兵检查得仔细,且罗美娘这回带回府城的箱笼颇多,马车在城门口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得以放行。

两个丫鬟都吓得哆嗦哆嗦的,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阿才也有些受影响,怕把马惊了,马都不敢赶太快。到达柳枝巷时已经是午饭的点,众人都是饥肠辘辘。

要是就他们一家子,不拘蒸点带来的包子,配着茶水便能对付一顿,不过这回聂恒也跟他们搭伴过来,这会儿正在外头帮着搬箱笼,罗美娘便让麦苗拿钱去外头食肆买些便菜回来,话还没说完,小米便进来了。

她身后跟着柳二太太家一个叫绿叶的丫鬟,绿叶提着一个四层高的大食盒,见礼过后便笑道:“我家太太看到张秀才和秀才娘子回来了,说是秀才娘子刚到家,也来不及做饭,不嫌弃便先尝一尝我们家厨子的手艺。”

小米插句嘴:“太太,柳二太太还打发了下人帮忙搬箱笼,现在都在外头呢。”

罗美娘赶紧道:“帮我谢谢你家太太,回去跟你家太太说,等我家里收拾好了,便过去道谢。”

柳二太太这也算是及时雨了,绿叶放下食盒走了之后,罗美娘让麦苗和小米出去叫人,道:“箱笼先囫囵搬进院子就是,大响午的,先吃饭,下午再好好收拾。”

说着便把食盒打开,里头是一碟子葱油烙饼加一小缸米饭,一样炸丸子,一样腊肉蒸芋头,一样白切鸡,另一样醋溜白菜,汤是青菜蛋花汤,看着卖相便知道滋味不错。

因有聂恒和张玉寒在,罗美娘分出一半腊肉蒸芋头、炸丸子和醋溜白菜,又盛出几碗米饭让两个丫鬟和聂家老仆去屋里吃,其他的都摆在堂屋的八仙桌。

聂恒和阿才一块上桌吃了。

聂恒有些感叹:“二嫂跟邻居的关系处得可真好。”这一桌菜有荤有素,也值不少钱了。

张玉寒道:“人缘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罗美娘被夸得有些脸红,主要是她想到巷子里以前被赶走的柳三婆子一家,就觉得这句夸奖名不副实。

张玉寒脸皮厚,一直一副“我媳妇就是这么好”的模样,聂恒不知道内情,看得都有些羡慕了,他翻过年也十五了,经过张红果那回乌龙,不想这么快说亲,但也希望自个以后能和媳妇情瑟和鸣。

张玉寒给媳妇夹了一筷子鸡肉,道:“我刚才问过柳家下人了,柳二太太的大儿子柳大郎,也是跟聂恒一样在博济书院读书的,现在还在家里呢,说是府学和书院都推迟了开学时间,要到正月二十五才开学。”

“那这几日就要叨扰二哥二嫂了。”聂恒笑。

罗美娘道:“也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情,那么客气干什么。”出发前聂太太送了他们家一堆腊肉,罗美娘自动算成聂恒的饭钱了。

聂恒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去年在张家吃过多少饭了,知道罗美娘两口子都不会介意。

张玉寒又问媳妇:“我们开学时间推迟了,也不知道你们女学那边如何了。”

罗美娘想想道:“之前倒是说过我们今年到二月初二才开学,我明儿收拾些东西,去青梅巷看看。”

柳兰兰就在隔壁住着,罗美娘打算吃完饭先去趟柳家,一则谢过柳二太太赠菜之情,二则也能先打听打听徐先生如何。

吃完午饭,罗美娘就收拾了一份礼物去了柳二太太家,柳兰兰正好在柳二太太屋里,母女俩见到罗美娘,都高兴得很。

柳二太太道:“知道你们平安无事回来我就安心了。”

府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认识的人安回归,谁能不高兴。柳二太太让丫鬟上了茶,这才把这些日子的经历说了。

祸事发生时柳二太太一家子都在她娘家,安倒是没问题,不过府城被困了半个多月,柳家所有铺子被抢了个精光,城郊的庄子也受灾了,就只有这座老宅,因着有族人和留守在家里的下人照应,才没人敢闯空门。

“听说当时是一位姓徐的将军正好在城中探亲,发现许知府勾结外邦之后,就把他绑了,这才撑到朝廷派人过来。”

罗美娘一听到徐姓将军,下意识便想到徐绍之。

她也没想错。

“这位徐将军,你猜是谁?”柳二太太刚说完就压低声音,道,“咱们都认识呢,就是徐先生的那个侄子,之前我们进城时,徐将军正好在护城河旁跟人说事情,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们家和柳三婆子家闹矛盾时,徐先生不是还让徐将军来过吗。”

“原来是他。”罗美娘故作恍然。

“就是他。”柳二太太如今对徐将军真是充满感激,她知道闺女对徐先生的这位侄子有过情思,原是对骗了少女一颗纯纯心肝的徐绍之有些介意,但这位徐将军是府城的恩人,柳二太太现在也觉得,闺女能瞧上他,眼光委实不错。别个不说,这回府城要是没有徐将军在,多少人得家破人亡。

柳兰兰在旁边笑得甜蜜,这几日柳兰兰一想到曾经瞧上的人是救了阖城百姓的大英雄,就总是这幅模样。

私底下还行,如今在外人面前还这样,柳二太太面儿上很有些尴尬,她悄悄瞪了闺女一眼,才与罗美娘道,“当日看着张秀才似乎和徐将军有些交情,张秀才有时间,不如过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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