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浑身一个激灵…是真的疼。
小白端坐在椅上,右手握了笔,正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却忽而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鄙夷之色,“蒂芜,你现在这个模样,真像个痴傻儿…”
我顿时怒了,阴测测的瞥着他,“你信不信我下一瞬便让你变痴傻儿?”
小白诚恳的摇了摇头,“不信,你打不过我。”
“我!”我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没将自己给憋晕过去,缓缓舒了口气,我眯着眼,微笑着,抬手,屈指,“咚”的一下便敲在了小白脑袋上。
小白写字的手一抖,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了开来,小白哀怨的瞥着我,只得另换一张,他冷哼着道:“手痛不痛?”
我望着通红的手指,委屈道:“痛…”
“痛你还敲?”小白鄙夷的睨着我,“那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这么大岁数了,还让别人操心…”
‘咔擦’一声,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岁数了…
小白稚嫩的嗓音与他老成的语气似是形成了魔音,一直在我脑中贯穿着,我两眼含泪,捏着兰花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小白,“我有那么老么?”
小白似是被我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伸出小短手,将我兰花指一把打下,“这是什么动作…忒的恶寒…”
“戏曲里面,娇弱的小娘子一般都是这么翘起来的…”我将兰花指放在眼前看了看,没错,是这个样子,遂点上他脑袋,“这是女儿家的动作…”
小白默了默,静静看着我,“女儿家的动作…我看不出什么,不过显然,你不太适合这么娇弱的动作,相信我…真的恶心…”
“小白!”我气急,从椅上站起,“我看你今日是趁帝君不在便欺负我是么?”
小白神色莫名,“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没有。”小白无奈了。
我语气却更是笃定,“你肯定有!”
“有什么呐…?”离渊清冷嗓音从殿外传来,我面上一喜,朝小白挑衅般笑了笑,百年往外奔去。
“离渊,你回来啦…”
他轻笑着道:“还在院子门口便听得你声音,你们在吵些什么?”
说着便入了殿内,小白规规矩矩的朝离渊行了个礼,“帝君。”
离渊微微颔首,“摁”了一声。
我嘻嘻一笑,“也没什么…”
小白幽幽然睨了我一眼,我挑着眉梢,继续道:“我才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小白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他回眸,目光诡异的看着我,“蒂芜…你羞不羞?”
“不羞!”我答的理直气壮,正气凛然,小白半晌无言,默默爬上了椅子,开始写字…
离渊牵起我的手,至软榻坐下,他声音温和,与我道:“蒂芜,下月初八便是吉日…”
“嗯?”不解他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抬眸,看着他。
“呵呵…”他轻笑,捉了我一只手,在唇畔轻吻,“吾与应延商量过了,下月初八,宜嫁娶。”
“这…这…”我刚想说,这么快…可是转念一想,将近一千年了,也不算快了,于是问道,“上神成婚也要看日期么?”
“天道那是父神意志的残留,偶尔遵循一回,也并无不可。”
“是…是么?”我喃喃低语。
不管事情已经怎样确定好了,我总是有几分身处梦境的感觉,恍恍然不知真实还是虚幻。
“你只需安心成为吾之帝后便好。”微凉的薄唇覆在我眼睑之上,那被宠溺被疼惜的感觉如此真切,真切的令我心口发疼。
“…好。”我埋首在他怀里,轻轻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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