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钰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骑这么慢的马了,一小段路硬是给他走出了唐僧取经的漫长与心酸,但又不得不过去,狗.系统还在不停的挑战自己脆弱的神经,要不是有了打算,真想给系统一个.暴.击。

哪怕心里再不情愿,栾子钰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师父年纪大,这次得知他下江南,虽然嘴里说着没事,嫌他时时过去烦人,但栾子钰知道,老头子其实特别担心,只是不拦着自己做正确的事,因此,自己也不能不替师父想想。

抬眼望去,一棵大约长了百八十年的榕树,在漫无人烟的官道上伫立,树下一匹黑马,身边站着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等等,男子?!

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朝着那边仔细看去,嘴角勾起了笑意,双腿轻夹了马腹,策马跑去,兴高采烈的下了马,“颜旭你怎么来了?”

“咳咳。”颜旭皱着眉头,用手挥了挥尘土,“那里人多眼杂,除了陛下能和你说上两句话,别人怕是一句也插不上,我便告了假,在这等你了。”

说着边从马背上解下了两个包裹,一个是青黑色的,一个是天蓝色的,“这个是驱虫蚁的香囊,记得天天带着,又或者挂在房间里,里面还有几把扇子,浸了药草的帕子,你也记得带。另外这个里头是些吃食,给你放了几瓶花露,觉得嘴淡的时候便泡上一碗蜜水,这里头还有糖葫芦什么的,都不太能放,你最近两天最好都吃了。”

栾子钰心里暖暖的,颜旭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带这些东西,还大老远的送来,眼睛弯弯的点头答应了,乖巧的都不像是会在朝堂上和大佬们呛声,落别人面子的人。

颜旭也是不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温热的书信,“这是郝兄让我代为转交的,那日他被你弄得不好意思了,一时忘了将家书交予你。”

“你回去替我向他道一声谢。”栾子钰将包裹绑在马背后,双手接过了信,慎重的放进了怀里,“对了,那日忘了同你说,要是拉不住朝上的风向,可以去找刘侯爷家的刘铎刘公子,我与他也算是有点交情。”

涉及大事,颜旭不由端正了情绪,眼尖却瞧见了宁仇策马而来,心里便有些不大舒坦,可面前的这个傻子着实是半点防范都没有,“我都省的,你也是多多留意身边人,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会尽力帮你的。”

栾子钰从来不怀疑颜旭的话,正如颜旭也不怀疑栾子钰做人不正,两人都是在以真心换真情的性子,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半点也揉不进假。

“栾郎可说好了?”宁仇见来人是颜旭着实松了一口气,可对上颜旭护犊子的眼神,心里又暗暗不悦了起来,真想把栾郎永永远远的带在身边,那双眼睛最好是一直看着自己,旁的谁也不理才好。

栾子钰一听来人是宁仇,眼睛便亮亮的回头,笑颜如花道:“宁郎是担心我私会佳人才跟来的吗?”好吧,他承认,自己还是很在意等下,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女主。

骑在骏马上的宁仇还不曾说话,颜旭先是气急了,拿着马鞭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看你是该被骂骂了。”

栾子钰朝颜旭顽皮的笑了笑,错过了宁仇眼里的情绪,但这一幕还是落在了颜旭的眼里,因此在心中长叹了一声,“你先去吧,我有事要与宁大人相商。”

颜旭说得果决,栾子钰见他面上情绪不对,也不插科打诨的要留下来听,牵着缰绳,左脚蹬着马鞍便上了马,恰有微风袭来,吹的栾子钰的衣袍一阵飞舞,混着两种香囊的气味,配着他的笑,真像极了.浪.子。

待到栾子钰走远了一些,颜旭这才沉着一张俊脸说道:“子钰是个最天真不过的性子,宁大人若是给不了他要的,还是少霸着他的好。省得最后闹了个大家彼此不痛快,传出去也不好听。”

宁仇剑眉冷对,“不劳颜大人惦记,栾郎要的我自是给的。”

两人目光相交,犹如雷火相接,偏又是夏日炎炎的气候,旁人只消看一眼,都会有种窒息的感觉,决计不敢再往这边多瞧一下。

然而赵监丞也不是一般人,耳朵听着栾子钰炫耀香囊,眼睛一刻也不眨的看着树下的两人,颇有意趣的勾起了嘴角,“栾大人与宁大人是至交?”

栾子钰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朝那两人看去,笑着点了点头,“若要说是至交,也可。”只是自己不想只做至交罢了。

赵监丞还是垂髫小儿的时候便进了宫,没有半点别人的帮忙都能凑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兴顺帝面前伺候,并在太子登基后还一直得用,栾子钰话里未尽的意思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因此有些侧目,却不想对上了栾子钰坦荡的双眼,真挚的足矣溺死一个从未被人尊重过的内侍,啧,这位栾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先前自己使的离间计被他瞧了出来,很快就打了一个巴掌回来,还以为会与这位新贵结下梁子,不死不休,结果人家报复完,隔天就跟没事人一样,是怎么笑脸盈盈的对着宫人的,就怎么对自己,半分记仇的心都没有。

要说对宫人们笑脸以对的大人,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一个像栾子钰这般正儿八经的拿他们当个人看,瞧这满皇宫里的宫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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