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微微有些凉意,可是我浑身却渗出了汗。我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可是面对着被出卖的真相,我的心里还是充斥着愤怒、屈辱以及不甘。
知道真相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好事么?我想起曾经萧扬对我说的那句话:“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伤人”,苦涩的笑了笑,点上一根烟。或许以萧扬的才智和人脉,早就清楚事情的真相了,他迟迟不告诉我,恐怕是怕我受到再一次的伤害,或是担心我再一次的失去理智。
深吸一口烟,我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不过却隐隐有些颤抖。
我不能冲动,我现在可是有家庭的人。为了老婆孩子,忍下去吧。我的理智提醒着我。可是胸口的那一腔怒火却像是随时要喷薄而出一般,让我憋的好难受。
“对不起,阿木。”鸡仔看见我脸上的表情再一次的道歉,“这是我和那几个证人当时对话内容,你拿着它应该能够证明你的清白。”鸡仔递过来一根录音笔,“他可以证明那些个证人的话都是伪证。”
接过录音笔,我看了看鸡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鸡仔把录音笔交给我就是意味着他要跟宋坚彻底的决裂了,意味着鸡仔背叛了他的大哥。
“算是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吧。”鸡仔说道,“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救赎。”
将录音笔交给我之后鸡仔显得轻松,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次的笑容:“我也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闭上眼睛,鸡仔摇了摇头,“年少的时候以为能跟着一个大哥混好神气的,能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能做个为了义气两肋插刀的好汉,可现实做的却总是为了利益插兄弟两刀的事情。嘿,阿木,说来你也许不信。这些年我也只是从你身上看到了‘义气’。可是我转眼就把你给。。。。。。”
我举起酒,打断了鸡仔的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阿木,我们以后还能做兄弟吗?”鸡仔和我碰了碰酒瓶,却没有喝,而是盯着我,像是期待着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当兄弟。”触摸者那支录音笔,我的心里有些感动。为了我,鸡仔放弃了现在的所有,这样一个人如何不是我的兄弟?
“那这一杯敬兄弟!”鸡仔扬了扬眉毛,咧嘴一笑。
“干!”我的脸颊发红,又是一口喝光了所有的酒。好长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不过我却是一点的醉意也没有,反而更加的清醒。
“你会去找陈志军和宋坚么?”鸡仔的吐了口烟,“我看过你的那段视频,知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陈志军和宋坚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尤其是陈志军,现在是S省道上的标杆人物了,你凡事可不要冲动。”
我会去找他们吗?我不知道。不过陈志军变成了道上的标杆人物又怎样?我会怕他么。冷冷一笑:“放心吧,我早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又喝了不少酒,我和鸡仔挥挥手告别。鸡仔本来准备送我回去,可我执意自己走回去,鸡仔也没有勉强,骑着摩托自己离开了。而我,则手里攥紧着那支录音笔,一个人漫步在空旷的大街上往回走。
这几年Y市的亮化工程越来越好,光明似乎无处不在。打开录音笔,一遍一遍播放着鸡仔和那些证人的对话,我的心里却是笼罩的一层阴暗,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不断的呐喊和咆哮。或许是酒劲上来了,我浑身开始发寒。由胸口继而蔓延至身,彻骨的寒冷。
我开始慢慢的跑动,想让身子热起来,或者是我想让心底的那个猛兽释放出来。我越跑越快,丝毫没有力竭尽的迹象,以至于我跑的家里的时候还是感觉不够,需要继续活动一下。
脱掉外套,对着院子里的沙袋我一拳一拳的打了上去。每一拳我都使出了我最大的力量,每一脚我都不留余力。很快的,拳头和沙袋帆布的摩擦让我的拳面上血肉模糊,可我却依然没有停手。拳头和沙袋敲击的“咚咚”响声依然没有遮住我心里的那个不甘的呐喊。
“木头,你停下!”穿着睡衣的柳雨熙站在院子里望着我。
可是我却浑然不觉,依旧咬着牙大口的呼吸着,大力的击打着沙袋。直到一个柔软的身子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我,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怎么了,木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低下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没事,雨熙。”
师傅也站在了院子里,默默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木头。”柳雨熙把我抱的更紧,“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我转过脸去,看着柳雨熙脸上的泪痕,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对不起,雨熙。”
“你不要吓我了好吗,木头。”柳雨熙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拭干脸上的泪水。
“不会了。”我的紧紧的揽住柳雨熙的腰,寻觅我最后的温暖,最后的港湾。
“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师傅望着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天气凉,别都着凉了。”
“嗯。”跟师傅点了点头,随着柳雨熙回到房间,甚至没有洗漱,我倒头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柳雨熙居然还没有睡,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有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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