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在黑暗中一直坐着,心乱如麻。
姜娉婷的呢喃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她终于彻底的安静下来,睡着了,苏素才走过去。
她脸上依旧潮红,衣裳凌乱。
苏素给她把衣服脱了,拉过被子盖好。
最后将藏在身上,沾了血迹的素娟放在她身下。
做完这些,苏素才疲惫的脱了外衣,睡在姜娉婷身边。
然而,身边多了一个人,怎么也没办法睡着,但是,她不能去别的房间休息,因为这是对姜娉婷的尊重。
天微微亮,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窗户,撒在龙凤和鸣的喜烛上。
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刚睡着的苏素。
她警觉的弹跳起来,倒把正准备给她盖好被子的姜娉婷吓了一跳。
姜娉婷满脸的错愕和慌张,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婷儿莫怕,我长期在军营,还没习惯有人睡在身边,所以很警觉。”苏素不好意思的安抚。
姜娉婷听她解释后,了然的笑了,“我还以为做错事,惹夫君不高兴了。”
苏素听出她话语中的小心翼翼。
从未拥有过唯一的人,大概就会特别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珍惜到患得患失。
“你不必和我如此小心翼翼,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好了。过几天我就要开始去应卯,你自己在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记住了,你是唯一的主母,我此生不纳妾。”
苏素给她一颗定心丸,同时也确实是实话,毕竟她一个女人,能纳妾么?
姜娉婷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夫君……”
苏素看她感动的样子,心里一片凌乱。
哎,大概是欠她的吧。
苏素自己都听不到的温柔话语,都被自己说来给另一个女人听了。
可是,姜娉婷的真心让苏素不得不妥协,因为她越真诚,苏素越内疚。
不仅是夺了别人的姻缘,还夺了痴恋。
也就是这种心态,让苏素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又安抚姜娉婷几句,她才握着素娟甜蜜的离开。
苏素头大的继续补觉。
睡醒后,享受了姜娉婷亲自下厨做的美食后,和小六碰了个面。
“大虎,看你样子,新婚之夜没少出力啊。”小六调侃道。
“找死?”
苏素一记白眼砸在他身上,小六瞬间就老实了。
“正经的。接下来我就要政事堂了,姜景焕现在正在与那群文人编年史,我有很多机会接近他。至于你,就给我去混东厂,接近刘通。”
“啥?我怎么接近刘通?他身边都是太监。难道我要扮成太监去吗?就我这气质,这身段,哪里像太监?”小六抗议道。
一炷香后,苏素翘着腿靠在桌边,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出来啊!”
小六扭扭捏捏,撇着嘴走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太监的衣裳,面上敷了厚厚的脂粉,随着他走动,粉末飞扬。
脸颊上各有一团红色的胭脂。
嘴上还抹了口脂。
苏素噗嗤一声,接着狂笑不止。
“哈哈,你,哈哈,好像,哈哈,纸扎的人。”
小六看她笑得如此开心,脸更垮了,粉掉得更多了。
“哼。”
小六气呼呼的转身,准备回去把这身装扮抹掉,人都是有尊严的,这一次不管这个女人怎么威胁,他张小六绝不妥协。
“回来!”苏素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大喝一声。
小六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停住脚步,回眸一笑。
“哈哈,你还是走吧,哈哈。太丑了!”苏素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来这样的装扮是行不通的,虽然看着确实有点像太监,但是,十个人都特别想揍他。
苏素沉思着该怎么让小六混进东厂,又不突兀。
刘通见过小六,虽然不一定有印象,但是她不敢冒险,害怕小六因为她的决定受到伤害。
可是,刘通那里一定要安排人去了解一下的,她觉得姜景烁这事,刘通或许也有份。
“要不你就先别管我,我就在东厂附近观察一下,找找机会,搞不好能够想到办法。”小六提议道
苏素点点头,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小六好歹也参军这么久了,不可能莽撞行事,这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三天之后,苏素结束了自己的婚期,开始去政事堂干活。
崔子健对苏素并没有特别的热情,指定了人带她去礼部当值,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怪不得良妃性子冷淡,原来是随了她爹。
苏素倒不在意,毕竟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对自己的子女、孙子女,抱着的也是有利就关注,没有利益关系,任谁都不好使。
苏素亏欠的,只有姜娉婷一个而已。
到了礼部,所有人象征性的打个招呼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
苏素知道,大家的心里都不服气。
因为在文人心里,武将就是狗屁不通的莽夫。
即便对皇上的决定多有微词,但是又不敢在明面上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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