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得南渡河的渡口,禁卫军先行上岸,严行戒备。

近前侍卫亲军拱卫着赵洞庭的御辇,前方近万马军开路,后侧数万步兵跟随,保护着南宋朝廷大大小小的大臣、贵族家眷们,向着海康县而去。

赵大、赵虎兄弟两被安排在侍卫亲军中,都骑着马,满脸期待。

沿途已经没有多少民众,见到军队,连忙让到路旁。

前方马军刚到海康县外,便看到海康县内大小群臣已在城门口候着。

为首正是县丞吴顺昌,他年约五旬,留着及胸的胡须,头戴插云翅,躬腰候着。

革离君?州岛被杀,累得雷州府武将大多被株连,是以城门口多是文臣。他们没得武艺,不擅统兵,被革离君留着镇守雷州,又因为文天祥大军到时见机投降得早,所以现在倒还安然活着,官职也没有被罢。

又过数十分钟,赵洞庭御辇终于遥遥在望。

肃然而立的马军分向两旁,穿着银色鱼鳞甲胄的侍卫亲军拱卫着御辇到得城前。

城外候着的百姓们连忙跪倒,“叩见皇上!”

吴顺昌堆起满脸笑容,带着群臣小跑到御辇队伍前,“微臣海康县丞吴顺昌携城中大小百官恭迎皇上。”

饶是海康县是雷州重县,其实那时候的县丞也不过是正八品的小官而已。

也就是这时情况特殊,要不然,吴顺昌根本连迎接赵洞庭的资格都没有。

赵大、赵虎兄弟两人瞧见吴顺昌,霎时已是红了眼睛。

吴顺昌此时低着头,倒是没有看见这兄弟俩。

赵洞庭听吴顺昌报上姓名,微微愣住,然后直接道:“吴县丞,朕听闻你素有抢夺民女的喜好,可有此事啊?”

吴顺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大呼:“皇上,冤枉啊,这定是哪个天杀的在诽谤微臣啊……”

赵洞庭起身走出车辇,居高临下看着吴顺昌。

吴顺昌宽额头,身材颇为臃肿,看起来便是长日养尊处优的模样。

他心里已经是有些定数,偏头看向赵大赵虎道:“赵大、赵虎,你们说的吴顺昌可是他?”

赵虎红着眼睛吼道:“皇上,就是他,他便是化成灰,草民也记得。”

吴顺昌抬头瞧见兄弟俩,却是压根不记得了,冷喝道:“你二人是谁?为何在皇上面前诽谤本官?”

赵虎恨恨道:“吴顺昌,你两月前杀我父母、掳我妻子,这便不记得我兄弟二人了么?”

吴顺昌冷汗蹭蹭直冒,只感觉背后官袍瞬间湿了,但兀自镇定道:“你二人纯熟污蔑,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二人。”

他此时心中已是悔极了,只恨当初为何不增派士卒,将这两个莽夫捉拿归案。

现在,就算皇上不查处他,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怕也是差到极点了。

他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赵洞庭。

而这时,赵洞庭已是看向城头跪着的那些百姓,大声道:“你们还有谁要控诉县丞吴顺昌的?”

吴顺昌只差点没软倒在地。

他现在自然是看出来了,皇上也是有心要收拾他。

但让他稍稍放下心去的是,赵洞庭话音落下后,那些跪着的百姓中竟然没有人答话。

吴顺昌心里暗喜,“看来本官在民间还是素有官威的……”

可这时,只听赵洞庭又说:“你们不要害怕,尽管直言,朕替你们做主。”

吴顺昌轻微摇晃两下,冷汗如雨。

“皇上,草民有要控诉吴县丞霸我田产!”

“皇上,草民……”

见皇帝这般说,那些原本心有忌惮的百姓们鼓着勇气大喊出来。

霎那间,城门处竟是热闹得紧。

赵洞庭对岳鹏吩咐几句,让他派人将那些有话要说的百姓都叫到御辇前面,“你们一个个说。”

这些个百姓见得赵洞庭虽是小孩,但威严甚重,也是一个个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他们的有的人被吴顺昌霸占财产,有的被吴顺昌诬陷勒索,更多的,如赵虎这样被他夺去家中女眷。

每说一人,吴顺昌的脸色便白一分,到最后已是没有任何血色。

赵洞庭听得这些人说的吴顺昌所做那些荒唐事,心里也是惊怒,没想到古时候的官员贪腐起来竟然这么肆无忌惮,特别是雷州这种偏远之地,简直可以说是完目无王法。他再联想到那革离君之子革俊等那些纨绔子弟当日在海康县内的所作所为,更是怒上心头,喝道:“将吴顺昌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还未入城便要斩杀县丞,直将海康县百官吓得面无人色。

吴顺昌瘫倒在地,兀自不死心,哭喊道:“皇上,微臣乃朝廷命官,听凭这些草民之言,皇上便要斩首于我,微臣……微臣心中不服啊……”

“不服?”

赵洞庭冷冷笑着,又看向那些百姓们,“那朕再问问,可有谁要为吴县丞求情的?”

数百百姓却没有一人说话。

吴顺昌平时在革离君面前阿谀拍马,在地方却是横行无忌,实在早已惹得民怨四起了。

赵洞庭见状,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

岳鹏跃马而出,长枪猛然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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