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学画机密 (1/2)
小桃的头有些晕,大小姐到这里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祁公子竟然已经谋算了这么多,思虑了这么多。小桃不由问着:“那,这布防图怎么会到了公子手里?”
祁正修勾了一下唇,语气沉重:“她在这里毕竟呆了一天一夜。总会有机会拿到的。”
小桃了然。祁公子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偷偷得的。那么重要的东西,大小姐应该会带在身上。但大小姐是有一天在这里下人的陪同下去逛了集市的。那便一定会被有心人偷偷拿去。只是布防图既然已经被偷走。大小姐难道发现不了?除非----小桃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正修:“公子难道绘了一幅假的布防图给大小姐以假乱真?”一定是换了,那些山川地势,密密麻麻,不是将士出身是根本看不懂,更别提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祁正修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道:“否则怎么办?难道让她把真的带出去吗?这布防图要是到了宋军手里,我大唐就真的只剩国破家亡了。”水军布防图是军事绝密,关系着国家安危,祁正修事后也惊出一身冷汗,但凡疏忽一点,后果都不堪设想。
小桃咬唇低下了头。何家的叛国似乎是个不能解脱的魔咒。何士忠何之训投降了后周,大小姐又带着布防图去投靠宋军。为什么会这样?当初是大小姐教自己的仁义礼智信,教自己的礼义廉耻,但怎么大小姐自己却忘了呢?难怪大小姐会拼命想赌一把,她一定以为手里的布防图能给自己换来一个身份地位。只是刚踏上宋地,就被宋军识破了真假反而送了命。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夜的寒凉渗透到了骨头缝里,小桃缩着肩,身体和心都在颤抖着。祁正修往炭火盆里加了些炭,声音清冷:“我可以容忍很多事,也能不在意很多事,但我不能容忍叛国。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用命守着江山吗?”
小桃把唇咬的一股甜腥,才从刚才的混沌中清醒了些,小桃沉声说着:“公子,我懂。”
祁正修盯着火盆中跃动的火苗许久,缓缓开口:“近日边界不是很太平,常常有宋军挑衅。如今大唐的周边已经都被宋军攻下,而宋军休养生息也差不多了。只怕战事又在眼前。大唐的气数越来越危在旦夕,之棠去宋地,如果不是偷带布防图,也没什么错。女人,总该活得安逸一些。”
小桃听着祁正修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知他想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祁正修。役引呆弟。
顿了许久,祁正修看着小桃开了口:“如果你也想去对岸,我可以放你走。”
“公子是什么意思?小桃不懂。”小桃的眉头微蹙了起来,看着祁正修的目光有些锐利。
祁正修目光温和,像流水一般轻柔看着小桃:“我说的是肺腑之言。和别人我可以虚与委蛇,虚妄试探。和你,还需要吗?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顿了顿,祁正修的目光有些辽远,“你只是个女子,那些国家存亡、护卫山河的事,本就是男人做的。女子在乱世更加辛苦,不如提早找个安稳的去处。”
小桃苦笑失神:“公子觉得对岸是我的安稳去处,是吗?”
祁正修的心有些麻,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开封比起金陵,安得多。更何况,她的心,一直在对岸。又何必和大唐一起做僵死之鱼?祁正修声音很沉:“开封起码不会受到战事波及。而且,如今赵普失势,他已封为晋王,朝堂的第一把手,可以护你周。”祁正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些话,窝囊又屈辱,但确是实话。实话往往很残酷。
说到赵光义,小桃的心像在滴血一般。他已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上呼风唤雨,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小桃缓缓说道:“如果是十七年前,小桃还在云湾村的时候,的确,在金陵和在开封,对小桃来说都一样。那时我只知道吃饱穿暖。字不识一个,道理不懂一点。”说着看了看祁正修,“可是就因为和公子的一面之缘,小桃从云湾村走了出来。一路走到现在,读书识字,就像一个学会穿衣服的人,是无法再把衣服脱了行走的,因为会羞耻。如今公子让我去开封,就像让我扒了衣裳走在集市上,那样很羞耻。我虽是女子,却也是唐人,也不是没脊梁骨的人。以后公子还是不要和我说这些了。”顿了顿,小桃又道,“眼下我只想把寅儿找到,别的都不想再想。”
祁正修的胸中涌起了一股暖意。不禁看着小桃眸子一抹亮色。他对小桃的情感是复杂的,有怜爱,有愧疚,有感动----他也说不上小桃到底是哪一点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可现在,他却明白也笃定了是什么让他念念不忘、心有动处。柔弱的小桃,始终有着自己的坚守。
何之棠比小桃出身高贵,也更知书识礼,但真正到了需要行动的时候,却一次次在退缩。在为祁公子放血的时候,她退缩了;在花月坊的磨难中,她又退缩了,为了安稳日子跟了明知是酒色之徒的李从善;而最后,她更忘了叛国之耻。反倒是小桃,给自己练就了一副坚硬的脊梁骨。
祁正修伸手覆上了小桃的手,紧紧攥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如果不是战乱,和她一起的日子,该是幸福的吧。小桃怔了一下,很快把手抽了出来,转着话题道:“对了,刚才我进来时,公子为什么对着那布防图发愁?还点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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