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连忙打断他,“闭嘴,如果不是你二哥救了云柔,云柔……”

“岸边那么多人,难道二哥不去救,那些太监宫女会坐视云柔溺水?”经过小钱子提醒,萧逸已经想明白了,此事完是太子一手谋划,为的就是跟他抢云柔!

再看太子时,萧逸眼里满是仇恨。

太子彻底对这个蠢货失望了,不屑跟他理论,朝宣德帝道:“父皇,此事与母后三弟无关,是儿臣鬼迷心窍,得知那日秀女在牡丹园,儿臣一时犯了糊涂,想去牡丹园预先见见那些秀女,不巧碰上云柔落水。当时儿臣并不知三弟提前求娶过,否则绝不会下水救人。”

宣德帝重重哼了两声,当众道:“太子所为有愧朕多年教养,罚闭门思过半年,期间不得参与朝政。衡王行事鲁莽,意图抗旨抢亲,念在事出有因,同罚闭门思过半年。皇后糊涂,顾小节乱点鸳鸯谱,罚禁足思过一月。”

都是扫颜面的惩罚,却又不疼不痒。

罚完了,宣德帝看向了许朗。

许朗已年过五旬,头发泛白,此时叩首道:“皇上,小女不守妇道,擅自与衡王殿下私定终身,先是坏了臣家门风,又导致衡王殿下冲动抢亲,臣再无颜面留她在世上,只求皇上允臣带她回去,给她留个尸体。且子不教,父之过,臣教女无方,不堪内阁首辅之职,还请皇上允臣告老还乡。”

许夫人一动不动地跪着,许云柔只是默默地哭。

萧逸急了,仰头求宣德帝,“父皇,这一切都怪儿臣鲁莽,求父皇饶过云柔!”

宣德帝看看两个儿子,再看向跪在那儿哭的许云柔,心里确实动了杀念。

换个人的女儿,他绝对会杀,但许朗不同,许朗是他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内阁首辅,对他忠心耿耿,他不能因为儿子们的错,一下子要了许云柔的命。许朗就这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几乎把女儿当命根子宠了,他真赐死许云柔,许朗能不寒心?

“爱卿言重了,”宣德帝俯身,将许朗扶了起来,叹道:“好好一场婚事落得这样,其实谁都无过,只能说阴差阳错,云柔与他们两个都没有缘分,何至于张口就要孩子的命?辞官的事,朕只当没听见。”

许朗怎会真舍得女儿死,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皇上不怪臣,臣感激涕零,可臣女德行有亏,万万不配再嫁太子为妃,她也没有脸再活在这世上……”

“许大人!”萧逸急红了眼睛,“云柔是你女儿,你怎么如此狠心?”

许朗充耳未闻,再次朝宣德帝跪了下去,“求皇上成。”

宣德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回到龙椅上道:“云柔无错,朕绝不会让她冤死,只是现在她被推到了风头浪尖,留在京城恐怕会惹人非议。朕先安排她去法宁寺清修两年吧,等明年风声过了,你们再接她出来,另择良婿。”

他相信许朗是聪明人,知道该将女儿嫁到什么地方。

许朗再不甘心,但这确实是目前他能为女儿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谁让对方是天家?

“谢皇上恩典!”

他深深伏了下去,额头触地,余光却斜向了不远处的沈皇后母子三人。

此仇不报,他不姓许。

许家一家三口出宫不久,宣德帝对此事的处置也传了出去。

葛进过来回禀,萧元就让他当着谢澜音的面说。

谢澜音听了,替许云柔松了口气,又因为宣德帝对沈皇后母子三人的轻罚憋闷。

这三人让宣德帝丢了这么大的脸,让皇家沦为整个大梁朝的笑柄,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难不成还因此废了太子?”萧元笑着将她拉到怀里,亲亲她脸解释道:“他一共三个儿子,两个是亲的,狠狠罚了,他还能用谁?”

他还有闲情自嘲,谢澜音更心酸了。萧元哪点比太子衡王差了,叫宣德帝如此冷落他?

萧元拍拍她肩膀,眼睛望向了窗外。

其实他也想不通,父皇到底喜欢沈皇后什么,以前沈皇后没有犯过错,现在犯了,父皇竟然还要宠她?

然而萧元终于猜错了一回。

就在沈皇后禁足期间,宣德帝在近二十年专宠后,终于翻了其他妃嫔的牌子,还封了两个贵人。

沈皇后虽然禁足凤仪宫,宫外的事情她却是知道的。

宣德帝第一次翻旁人牌子时,她强颜欢笑,劝慰自己,她让宣德帝丢了脸面,他是该生气。

直到宣德帝一个月翻了快半个月的牌子,还封了两个贵人,沈皇后才彻底明白,什么叫一招错,满盘皆输。

她身为皇后,没有输,一共三个皇子,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宣德帝并没有太生他们的气。但作为一个妻子,她输了。

宣德帝宠爱她那么多年,是真的爱她吗?

沈皇后有自知之明,宣德帝确实喜欢她,但绝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喜欢。宣德帝宠她,是因为她趁两人情浓的时候摸清楚了宣德帝的脾气,知道他所有喜好,他来凤仪宫,她能让他身心愉悦。而宣德帝并不是多好女色的人,在她仗着年轻得宠时跟他耍过两次小性后,宣德帝就不再找旁人了。

换句话说,宣德帝沉迷于政事,在妃嫔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