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没等他说完就吼道,吼完了一手推开沈皇后,指着门口大骂:“都给朕滚,朕不想见到你们!”

一个个都以为他是傻子是不是?倘若真是长子动的手脚,长子既然知道他会半路坠马,就该派人暗中跟随,再趁小儿子落马时彻底要了他的命,依旧装成落马跌死,而不是只让他瘸了脚!况且长子真有心皇位,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目中无人,就不会放过眼下这个讨他欢心的大好机会,反而待在王府无视他的生死,不在乎父皇会不会生气!

怪他以前糊涂,才会受沈皇后蒙蔽,再三打压长子!

“皇上息怒,太医嘱咐过了,您现在不能动怒啊。”权公公着急地赶了过来,关切道。

宣德帝大口喘息,良久才平复下来。

“你去秦王府传旨,明日让他进宫来看朕。”本来还想等长子主动来看他,现在沈皇后娘俩又想方设法算计长子,宣德帝突然不想等了,沈皇后越怕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若她不识趣还想兴风作浪,就别怪他不顾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权公公领命,亲自跑了趟秦王府。

萧元继续装病,还想抗旨,权公公真是服了这位有气节的王爷了,为了宣德帝的龙体着想,他守在萧元榻前再三劝说,苦口婆心,最后逼得萧元怕了他的三寸之舌才不情不愿地应下。

答应了就好,权公公放下心来,马上回宫去复命。

人走了,谢澜音打湿帕子,坐到床前替装病的男人擦脸上脂粉,低声问道:“这次叫你进宫做什么?不会是怀疑你了吧?”

他让她用许云柔的语气编封信,没过多久萧逸就在去法宁寺的路上出了事,所以谢澜音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男人的计划。萧元手下能人那么多,估计有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照着她的誊写一遍,送到萧逸手里就能以假乱真了。

“看权公公的态度,应该不是。”萧逸享受着她温柔的服侍,讽刺地道。

想扶植的两个儿子都废了,也只有这时候,父皇才会想到他。

“那,是不是又要换太子了?”谢澜音仔细想想,心跳加快,兴奋地看着他问。

萧元摸摸她芙蓉花似的小脸,笑而不语。

太子?

那两个人坐过的位子,他不稀罕。

皇位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想到很快就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不用再让她因为他受委屈,萧元胸口就仿佛有山巅之风呼啸,有波涛巨浪翻涌,但他必须按捺住,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冒进犯错。

晚饭后,萧元正要与妻子亲热,葛进突然赶了过来,同守在门外的鹦哥低语了一番。鹦哥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走到内室门口道:“殿下,葛进有事要禀。”

萧元就差临门一脚了,闻言皱眉。

谢澜音喘息着推他,“这么晚了肯定有大事,你快去吧。”

萧元低头,对上她飞满红霞的脸,攥攥拳头,命她不许穿衣裳,这才飞快跳下床,连倒三碗凉茶咕嘟咕嘟咽了,勉强浇灭火后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何事?”出了门,萧元边往外走边冷声问,声音还带着一丝暗哑。

葛进往主子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殿下,许大人有事求见。”

萧元脚步微顿,转瞬又恢复如常。

该来的终于来了,无论明日父皇是什么态度,他的最后一步都会按计划走下去。

萧元在前院待了大概两刻钟左右就回来了。

谢澜音当然没听他的话光溜溜等着,早已穿戴整齐,躺在被窝里等他,顺便猜测到底是什么事。见他进来,谢澜音立即坐了起来,“去做什么了?”

萧元先看向了她身上。

谢澜音脸一热,瞪了他一眼,“整天就不会想点别的!”

萧元就是想的太多了,到了她跟前才不愿再想那些事情,脱了衣裳钻进被窝,无比熟练地压到了她身上,“澜音这么美,在你面前我想的就只有你。”

谢澜音不吃这一套,按住他手问他,“葛进到底为何找你?”

“一会儿再说。”萧元此时更想吃她。

谢澜音抱住他脖子跟他撒娇,“你快告诉我,不然我总替你担心。”

她娇滴滴的,萧元无奈地停下手,亲她耳朵道:“许朗来投奔我了。”

谢澜音愣住,想了会儿才记起许朗是许云柔的父亲,当今内阁首辅。

“放心了?”萧元笑着问。

谢澜音看着他明亮的凤眼,点了点头,心里欢喜。

一夜琴瑟和鸣,翌日萧元“略施薄粉”,进宫去面圣。

宣德帝依然四肢无力,只能在龙榻上躺着,不过不想在长子面前太失了威严,他早早就让权公公扶他坐起来了,靠在榻上,灰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用龙冠束好,身上穿一件明黄色的锦袍,精心打扮一番确实精神了几分。

萧元才没心思看他穿了什么戴了什么,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停在榻前,行礼问道:“不知父皇宣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连句客套地询问宣德帝病情都没有,仿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皇中风了。

宣德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儿子干瞪眼睛。

权公公赶紧上前替他揉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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