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时候,谭耀明来了。

阵仗不小,浩浩荡荡的二十多号人,各个西装革履的,跟陆东深派到医院里的保镖有一拼。

谭耀明穿得休闲,白褂长裤,在一群人中尤显风雅翩翩,再配上颀长身形,甚至养眼。

他怀抱一大束鲜花,刚踏进特需病房就被院里的保镖们给拦下了。

紧跟着身后的手下们各个行动快速阻了保镖们的行为,大有较量的意思,谭耀明一个眼神过去,“有点礼貌,我们是来看病人的。”

手下们这才松开跟保镖拉扯的手。

特需病房的护士们奔走相告,火速将谭爷到访的消息传遍了整家医院,这下可好,不但医院门口堵着一群记者,就连通往特需病房的走廊门口也都围了一群医生护士。

一来,大家早有耳闻,特需病房这两天有位姓陆的老总出入,但因保镖护着,外科室医护人员都无法瞧个真亮,可有近距离打过照面的医生,描述起来那是一个激动,说打远看就让人心潮澎湃,近看更是帅得惨绝人寰。

二来,谭爷是沧陵市的传奇人物,大家都敬着谭爷,所以很想亲近,更重要的是,众人都知谭耀明也是风度翩翩的帅哥一枚。特需病房这一下子容了两位绝世倾城的男人,大家不疯才怪。

门口都有陆东深和谭耀明的人守着,能进出的就只有特需病房的医护人员。

邰家两兄弟不在医院,直迎谭耀明的人是邰梓莘。而景泞出来打电话的时候恰巧瞧见这一幕,心中预感不对,忙折身去休息室找陆东深了。

邰梓莘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瞧见谭耀明将怀里的花放置桌上,那花倒是极大束,只是不吉利:天堂鸟。

祭拜死人的花。

来者不善。

诚心来探病人的话,谁会带一束天堂鸟?

邰梓莘自打接触生意以来,大大小小的风浪算是也见过不少。一个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厮杀,跟男人抢饭吃,本身就属于弱势群体,她能有今天的成就,能让商界肯定她的地位,也是踩着被折戟沉沙的男人们的肩头扛过来的。

所以,像是谭耀明这般上门滋事者她见过太多,倒不至于害怕,如果对方不是谭耀明,她必然会让保镖直接给轰出去。

可对方恰恰就是谭耀明。

这是沧陵,是他的地盘,他的世界里可没有所谓的文明厮杀,她没怎么跟江湖人打交道,自然要谨慎三分。

天堂鸟,就是谭耀明给她的下马威。

愤怒也得强忍着。

“谭先生有心了。”她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悄然紧攥。

她身后跟着的是秦弈,是她的司机兼贴身保镖,在她十八岁那年就跟在她身边,一跟就跟了十年。他见到那束天堂鸟后眉心一皱,刚要上前,邰梓莘知他心中所想,抬手阻了他。

谭耀明听见动静后转身过来。

邰梓莘在第一眼见着谭耀明后微微一怔,她之前是有见过他的照片,可见到真人,更是看上去平和无害。眉眼俊气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道上混的人。

身边的手下给谭耀明搬了椅子,他坐了下来,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上下打量了一番邰梓莘。

漂亮高冷,又有点大门大户家的书香气和贵气,眼睛黑白分明的很,目光澄明坚定,看着年龄不大,但身上又不输给男人的气场。

“你就是邰梓莘?”他唇挂浅笑,“就连陆东深都要敬我一声谭爷。”

邰梓莘自然听得懂他话中意思,改了口,“谭爷。”

谭耀明笑了笑,转头看了病床上的邰国强一眼,“邰总的情况看上去不大好啊。”

“多谢谭爷挂记。”

“挂记谈不上。”谭耀明驳了邰梓莘的面子,“我就是来看看邰国强死了没有。”

邰梓莘气滞了一下,秦弈忍无可忍,走上前,“你怎么说话呢?”

“你妈你算个毛啊!我们谭爷想什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管得着吗你!”谭耀明的手下也直迎而上,语气横得很。

秦弈自然是不能让邰梓莘受闷气,面色一厉,“闹事是吧?”

“就闹事了,想打架啊,来啊,谁怕谁?”对方也毫不客气,“他妈的我让你见个血你信不信!”

秦弈不是被吓大的人,刚要跟对方的人硬碰硬,就听门外扬起了一道声音,“这个屋子里真要是见了血,那就便宜外面的记者了。”

门边的人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是陆东深。

他站在那,两手插兜,形似悠闲却神态肃穆,他身后没有保镖,只有一个景泞,还有本来要去吃饭又闻风赶到的蒋小天,气喘吁吁的。

那手下一冲口,“谁他妈说话呢——”

“齐刚。”谭耀明低喝了一句,“跟陆总别这么放肆。”

齐刚定睛一看,这才瞧见是陆东深来了,噤了声。虽说在这里谭爷最大,可能让谭爷给上三分薄面的人自然也不能得罪。

邰梓莘一腔的愤怒加紧张随着陆东深的出现而消失殆尽,又或者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也会充满力量。

陆东深走了进来。

一直在商场上打拼的人,自然就练得火眼金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