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的一瞬间,张阿生福至心灵,竟然一点儿也不懵了,居然就势跪下了:“师父好!徒弟给师父磕头!”

修士哈哈大笑:“好好!你这孩子不但骨质好,脑子也怪灵光的,——好!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算是我的正式弟子。”

说到这里,修士转向阿妈说道:“你家这娃儿叫什么名字?”

阿妈虔敬地道:“俺家这孩子叫张阿生。”

“嗯,他若是做成了我的徒弟,就是我子虚剑派的修仙者——我因办事路过此地;六年后此日,我再到这里时,只须他通过我的检查,我便带他入山修行。”

阿妈听得大喜,张阿生听得又高兴又惊讶又有些莫名。

然而接下来,这修士却不理阿妈说些什么,只弯下腰来,将嘴巴凑到张阿生的耳朵边,低低地说道:“记住了:两手握固,盘坐凝神,舌抵上腭,呼吸均匀。”

说到这里,修士顿了一顿,又轻轻说道:“六年后的今天,我到这里来检查你,如果检查合格,你跟我去子虚剑派,那时你就是我的正式关门弟子。”

张阿生正听得似懂非懂的,还不曾有所反应,但见眼底人影一闪,再看时,那修士早已没了影子。

张阿生的阿妈,早已大喜过望——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儿的村子里都传疯了:张死硬的娃儿张阿生,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修士挑中了!

一个时辰后,张死硬跟另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张死硬当然就是张阿生的阿爸,至于另一个人,是阿霞的阿爸,也就是张阿生的准岳父——无他,张阿生和阿霞,由双方父亲作主,已经结了娃娃亲。

阿霞呢,虽然自家离这里有三十里路,但却是常常跟阿爸来乌家山矿,常住在张阿生家。

有进矿的人将喜讯告诉了张死硬,张死硬得了这喜讯儿,自然就第一个说给亲家知晓——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呀!于是两个男亲家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两个大男人赶回来之后,眼中所见,自然是山河依旧,村庄依旧,家园依旧,门还是张死硬家的小柴门;树,还是张死硬家门前的老榇树,除了阿生妈脸上是喜色满满,哪里有一点儿修士的影子?

张死硬急急地询问自己的婆娘,他的男亲家,则是满脸希冀地问女儿阿霞的话。

似乎得到了证实,两个男亲家心满意足地回乌家山矿上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虽然在村人的眼里,好像都高看张死硬家一眼,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修士来过之后的转运发达的迹象。

张阿生并不知道什么叫“两手握固,盘坐凝神,舌抵上腭,呼吸均匀”,他把这个话讲给了他阿爸听,他阿爸倒是有所了解,就给张阿生做了点儿道听途说的解释——

其实这种解释,在真道仙国,也都是很普及的修炼知识了;至于照这种很普罗的修炼知识修炼下去,能不能得道成仙,那是谁也没有见证过的。

张阿生照着这种寻常解释修炼了五六年,虽然力气大多了,身子灵活多了,其实却是啥真正的收获也没有的,毕竟这些变化,是每一个正常成长发育的孩子都有的。

当然,张阿生也还是有所异于寻常儿童的,这个就是力气特别大,才刚十岁,力气就抵得上三四个成年人之和。

张阿生十岁那年,有一回跑到乌家山矿里玩儿,张死硬故意显摆儿子的本事,硬拉了个矿奴来跟张阿生比力气,幼小的张阿生不知轻重,竟是一抬手就给那矿奴来了个狠狠的抱摔!

这下子,惹得旁观的两个年轻的副矿管跃跃欲试起来了!

张阿生的准岳父赶紧上前拦阻:“两位老弟,阿生他是老张的独子,咱们老哥老弟的都在一个护矿队里作副矿管,毕竟是同事,你们哪能以大欺小啊?”

“哈哈哈哈,老李哥,人家做阿爸的还没急着护犊子,你倒是先替女婿紧张起来啦?我们哥儿俩只不过试试阿生,怎么就以大欺小了?”

这番话说得老李哥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说道:“哎哟,阿生他没习过武,咱们做得了副矿管进得了护矿队的,哪个不是武道二、三阶的本事?”

张死硬看了儿子一眼,向两位年轻的同事,说道:“算了,阿生不值你两位做叔叔的价钱。”

张死硬这么一说,等于认了输,那两个年轻的副矿管果然也就作罢了。

细究起来,这也怪张死硬平时爱夸口,不免讨人嫌弃,人家是故意要削张死硬的面子,张死硬活了几十岁,自然精明,不肯上当,让儿子吃亏。

张死硬曾经把这个张阿生被修士挑作徒弟的事常挂在嘴边,颇有自豪之色;起初时,人们听到了不免恭维几句;渐渐地,人们的态度就变得不爱答理了;再往后,当张死硬夸嘴时,居然有人当面驳斥他是妄想——

驳斥者就有这么两位年轻的副矿管——此后认为那件事是张死硬吹牛皮的人就更多了。

到后来,连张死硬本人也都起了疑心:莫非那修士是骗子?莫非那就是自家婆娘闲的没事,瞎编个故事跟自己开玩笑的?

张死硬的婆娘怎么肯承认是自己瞎编故事骗人玩儿?于是乎,老夫老妻也不免吵了两回,打了一架。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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