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

然,就在这个皇帝踌躇满志,稳占上风,将赵徵牢牢压在底下,挥剑直逼南梁的关口,却陡然发生了一个震惊天下的大逆转!

七月初四,南梁排开阵势,甚至小皇帝亲自督战陆路大战的关口,南梁摄政王降了!

清早的晨雾有些凉意,连日暴雨大江河水泛黄有些浑浊,江水卷着浪花,拍击着巨大的船身,哗哗急促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已经入秋了,炎热悄然褪去,飒飒江风拂动铠甲上的玄青氅衣,军寂静,肃立,气氛沉凝而肃穆。

赵徵立在船舷,手持一樽酒,举过头顶敬天,阖目半晌,睁开,持樽将手中酒横洒进江水中。

纪棠沈鉴云柴武毅吕衍杜蔼等人上前一步,同样将酒樽的酒横撒进江中。

赵徵率麾下文臣武将及军兵士祭奠不久前战死的三万柴家军,祭奠开战以来,死于南征的所有兵士和同袍。

庄严而肃穆,数十万大军,只听见萧萧风声。

闭目默哀半晌,赵徵睁眼,下令:“进!”

令兵闻讯,一挥红旗,左右一划,向前重重一指!

号角吹响,绵长的雄壮,大船破水,一直推至岸边。

而岸上的所有南梁兵士,在这一刻齐齐放下武器,南梁摄政虞长治解下他腰间佩剑,单膝下跪,冲这悬挂王旗的巨大楼船,将他的佩剑高举过头顶!

而同时,小皇帝一派的少量武将,和他私下往这边安插的眼线凡是被虞长治查出来的,同时被暴起的左右缴械压服在地。

军靴落地,厚重而稳,赵徵率一众心腹臣将下船登岸,他站在最前方,伸手,接过虞长治呈上的王剑!

“好!”

“是南梁归降了!!”

“太好了!!”

登时,战船上爆发出如雷的呐喊,普通兵士也明白过来了,瞬间山呼雷动,一浪高过一浪!

唯一与之截然相反的,只有皇帝一方水师大军,普通兵卒骤不及防,面面相觑,而以颜遂为首的大将们勃然变色。

赵徵霍地转身,远远望去,他与心生警惕没有靠岸的颜遂对视着,江风猎猎,赵徵暗青帅氅猎猎而飞,英姿勃发,眉目凌厉。

赵徵冷冷道:“滚回去,本王不杀你!”

目前还没有分裂,赵徵不会对同属大魏阵营的兵士挥军,只不过,他一字一句:“你告诉赵元泰,杀父杀兄之仇不共戴天,狗贼洗净脖子待本王来取!”

……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千里外南梁陆上腹地的战场上。不过投降的是虞长治的嫡长子虞子卿,代表赵徵受降的是钟离孤。

陆上进军,赵徵一方完被皇帝甩在后面,只得了一个极鸡肋的覆山关。

但谁也没料到,覆山关直接大开关门,迎接钟离孤的十万兵士入关!

钟离孤和柴武毅,一南一北,飞速深入,在虞子卿的引领下,已经深入虞长治所辖之地,最后在东部腹地赵州相汇。

虞长治为表诚意,已将把大江南岸所有的关卡要塞都交出来了,杜蔼栗泉正飞速往东接手。

换而言之,大江南岸将不再对江北的山南造成威胁。

南梁东部区的北边一大片疆域目前都归属赵徵麾下,同时归降的还有一半将近三十万的摄政王麾下的南梁军!

形势,顷刻逆转!

消息传到的时候,还是半天之后,因为皇帝把钟离孤甩到太后面了。

硝烟滚滚,大魏南梁两位皇帝之间一触即发,突然一个消息直接把双方都震晕了。

皇帝霍地站起,连帅案都撞翻了,他厉喝:“你说什么?!”

……

南梁战场一夕变天。

而这个时候,赵徵纪棠已经在北上的路上了。

前线撕破脸,乐京中原来隐隐有人质意味的各家家眷,就要立即撤出来了!

因为有飞鸽传书,乐京也不能提前动作,以防被皇帝洞悉功亏一篑。

这事儿是纪棠柴兴钟离颖三人负责的,江面一受降,三人立即率人渡江,快马北上!

他们要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去接人。

已经算计好了的,一路快马日夜兼程,三日内即抵乐京。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的是七月初七,七夕佳节,城外郊野人头涌动,四合的暮色中一盏一盏彩灯亮起起来,拖儿带女,笑声喧嚣。

赵徵勒停马,伸手抹了抹纪棠脸上沾的尘土,柔声说:“你在这边等我,我去去就来。”

纪棠笑了笑:“嗯。”

赵徵拨转马头,望西郊行宫去了。

哒哒的马蹄声很快远去,望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纪棠才收回视线,她和柴兴钟离颖对视一眼。

柴兴讷讷半晌,低声说:“诶,阿棠,你说姑姑会跟阿徵出来吧?”

不要问她这个问题,纪棠头皮发麻:“我也不知道。”

她和柴皇后不熟,真不敢一口说定什么,所以出发之前,她偷偷叮嘱了柴义陈达好久。

接应撤退家眷这种事情,本来是怎么也轮不到赵徵亲来的,他原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