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寡欢的母亲。
他的哥哥,不但从未见过柴皇后表现的为母则刚,他甚至还因为长子能干,小小年纪就作为被母亲依赖的角色。
赵徵想起那个时候,很多次他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委屈落泪,而哥哥总会抱着他一下下拍抚,哄他安慰他,他伏在哥哥的肩膀,而那个稚嫩单薄的肩头承担起一切。
赵徵心肝拧着疼,他心疼极了,心疼那个鲜明活在他记忆里的哥哥,也恨极了,不甘极了,他当时恨不得抓着柴皇后的肩膀拼命摇晃,质问她,凭什么?!
他恨不得立即回头,一剑就戳死了那个小崽子!
赵徵终究还是没忍住,霍地坐起来:“既然她不肯走,那就罢了!”
微光自窗棂子透入,映在赵徵另一边的侧脸上,他脊梁挺直下颚紧绷,声音微哑也不高,却带着一种毋从回斡的语调。
那是她选的路不是?
他的母亲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坚定的决定,这第一个就是决定离开他。
赵徵哼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讽刺,听得人怪难受的。
“阿徵?”
只是她刚说话,赵徵就侧过头来了,朦胧的微光下,她蓬松的发丝缠在肩颈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温柔地仰看着自己,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和担忧。
他心一暖,柔声说:“别担心,我没事。”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我是有点难受,但比起从前想的要好多了。”
赵徵是伤心,是难受,但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也不是一点没预想过的。
在刚知道柴皇后怀孕时,他思想就不可抑制地往这方面滑过。
毕竟他是柴皇后的亲生孩子,他再爱自己母亲再不愿相信,但其实潜意识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了解的。
连柴兴钟离颖提起这事都不敢一口断言,赵徵又怎可能无知无觉呢?
只是从前他拒绝去想,不愿意接受而已。
到了今天终于还是真实发生了。只不过,比起那时候想象的,赵徵现今却要好过多了。
“我有你,有舅舅,有钟离伯父,还有柴兴柴显他们。”
他并非孤独一人。
他有爱人,有亲人,有兄弟,还有一众誓死追随他的心腹将士,赵徵才刚刚深切体会到这一点。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哪怕母亲选择不要他,但他还有他们,不是吗?
其实这事要是发生在柴显事件前,那赵徵肯定没这么容易释怀的。他爱恨太过浓烈,性情太过执拗,估计被母亲舍弃的那股浓烈怒恨怕恨不得毁天灭地焚毁一切,伤人又伤己。
但这事是发生在柴显之事后面的——他依然会愤懑,依然会伤心、难过,但却比当初得知柴皇后怀孕时预想的要好过太多了。
他一路快马狂奔宣泄,又和纪棠倾吐过后,心里就舒服了很多,情绪也渐渐缓过来了。
赵徵坐了片刻,说:“这是她选的,若有朝一日我与赵元泰兵锋相对至关键时,我也不能为了她退让半分的。”
他轻声说,脸色平复了很多,没有怄气,也没有愤懑,只是在平铺直述一个事实。
若真到了那时,他退一步就死伤无数,甚至会连累舅舅柴兴等人的生命,更甚至最后败北军覆没。
他付不起这样代价。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退的。
他静静说着,纪棠却是欣喜,从来没有哪一次,赵徵遭遇了这种情感伤害,他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还这么清晰地说出以后两难他会怎么样,她能很清晰感受到,他心理状态的好转。
纪棠当然是欢喜的,她其实不怎么在意柴皇后的,毕竟就见过两面而已,大半个陌生人。
她关心这个人,是因为赵徵,因为集团利益,她总担心对方给赵徵带来太深的伤痕。
现在发现没有,她立马就将这人抛在一边了。
“嗯。”
纪棠笑盈盈的,亲了他一下:“我家阿徵真棒!”
见他这样,她心里真高兴得不行,搂着他的脖子翘起唇角:“那咱们奖励他一下好不好?”
赵徵一愣,奖励什么呀?
他才要问,纪棠视线滑过他深邃俊美的面庞,落在他的喉结上。
比起少年时期,赵徵喉结如今极明显极硬,已经真真正正长成一个男人了,连脖颈线条都刚硬十足,那喉结跟着他说话时微微上下滚动,性感极了。
赵徵才张开嘴,就感觉纪棠微微动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喉间被柔软一触,纪棠吻了一下他的喉结,微微松开,她忽翘了翘唇,又凑上前,轻轻咬了一下。
那牙齿碰触的瞬间,赵徵一个激灵,他几乎喊了出声,险险吞下,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他呼吸登时就乱了,脑子成了一抹糨糊,柴皇后之事在纪棠的这么一下刺激之下,一下子就抛出去了。
纪棠嗤嗤笑着:“奖励还没开始呢?”
他刚才一弹坐歪了,榻背滑溜,被她压着,两人慢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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