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小哥对上那双隐含泪水,却丝毫不漏畏惧的眼睛,显得更加心疼与不知所措,抓住她胳膊的手立即松开,胳膊局促地在空气中不知往哪放,紧张地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道:
“林因,快递昨天到的时候你没在家,我才代收的。我没有恶意,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儿,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他慌张地四处瞟了瞟,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着茶杯,脸上重新画发出光彩,急促地补救道:“要不你先喝杯热水。”
林因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也重新隐藏在披肩长发中,恢复怯懦自闭的样子。她轻声道了句“谢谢”,便紧紧抱着箱子快步离开理发屋。
剪头小哥看着女生的背影,失落地将举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他失神地回过头来,恍惚中惊鸿一瞥,似乎看到一双十分骇人的黑红鬼眼。
他吓了一跳,急忙定睛看去,眼前只有白泽盈盈的笑脸,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错觉。剪头小哥晃了晃脑袋,苦笑了一下将刚才的错觉抛之脑后,抄起剪子继续料理白泽满头乌黑的秀发。
三人似乎都陷入某种遐思,屋内有了片刻的寂静,好一会儿,白泽突然开口问道:“刚才那女生是高中生吧?”
似乎是想起骄傲的事情,剪头小哥不复高冷,嘴角带笑道:“她是大佑私立学校的高材生呢!平时考试每次都是班级前三,今年高考她一定能考得好成绩!”
“前题是她能去考,且不受影响的情况下。”洗头小妹突然出了声,言语中满是醋味。
闻言,剪头小哥似乎无言以对,脸上的神色重新低落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有一搭没一搭。
“你刚才不是说附近怪事吗,要真说有怪事的话,没有比林因更怪的了,她在我们小区这几天可是大大的出名!”洗头小妹脸上露出报复似的神色,对着白泽道。
剪头小哥转头瞪她,洗头小妹眼睛睁得更大,两人对视一会儿,反倒是剪头小哥心虚地转过头。
白泽好像很感兴趣这个话题,出声道:“哦?我看她很普通啊,怎么怪了?”
剪头小哥微微抬头,刚要出口搪塞,洗头小妹突然直起腰板,站起身绘声绘色地大声讲解起来:“怪的地方多了,你是不知道,她搬过来的时候说父母双亡,和姥爷一起生活,靠卖惨来引起周围人们的同情心。”
“我们都是街里邻居,见她小小年纪还得照顾身体不好的姥爷,生活好像挺困难的样子,能帮的就都帮了。像是来我们这儿剪头,除了前几次每次只收了她十块钱,后来都是免费。”
剪头小哥不由得辩解道:“这是我的店,我乐意给她免费,哪来那么多原因。”
洗头小妹面露冷笑,“所以呢,我陪着你来这儿打拼了这么多年,以前什么都好好的,咱们也顺利订了婚。可自从见了她之后,结婚的事情一拖再拖,你在想些什么,明眼人谁看不清楚!”
剪头小哥脸色涨红,又羞又恼双手发颤,他对着白泽道了声歉,放下剪子愤然离开了店铺。
白泽从理发围布中探出手,对着镜子摸了摸参差不齐的头发。一旁的洗头小妹抹了抹眼睛,抄起剪子,歉声道:“真是让您看笑话了,我也剪发好多年了,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剪利索了,这单肯定不收您的钱。”
白泽无所谓地笑了笑,将手缩回围布中。“察察”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相比较起来,剪头小妹手法生疏不少,不过也算凑活过关。
寂静的空气中似乎有呐呐低语想起,洗头小妹忽地感到眼前这位帅哥客人肩膀真的宽厚,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宁静宏大的气息,让人感到安不由得想要依靠与倾诉。
洗头小妹手上动作一顿,神情祥和宁静了许多,像是去庙里朝拜的香客。这时,白泽突然开口询问道:“刚才才讲到一半,有关于林因的故事能再对我讲讲吗?”
洗头小妹隐隐感到这么背后说人家的故事不太好,但是转瞬那种想要倾诉的感觉涌上,她心中安慰自己,那林因就是个狐媚子,小区里面所有人对她都背后议论纷纷,别人都行自己凭什么说不得。
手上剪头发的动作继续,洗头小妹打开话匣子,从头诉说起来。白泽藏在围布下的手一翻,一张化为废纸灵光尽失的灵符被他放进储物袋中。
半个小时后,在外面吸了几根烟的剪头小哥面带沧桑地回到理发店,洗头小妹靠坐在椅子上发呆。
剪头小哥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头发,里面隐隐还有一根洁白的动物毛。但是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头发上,剪头小哥心神不宁地打扫完地面,收拾桌面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有五十块钱,他转头急忙问道:“刚才那客人还给钱了?”
洗头小妹回过神来,看也没看那五十块钱,反而喃喃地开口道:“刚才我给那客人讲了一遍林因的故事,才恍然发现很多早就该明白的事情。”
她转过头去,目光有些难以捉摸:“原来我一直想着你们差了五六岁,她才上高三,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而我们两个多年从小村子里走出来,多年感情患难与共,一定会结婚的。”
洗头小妹再次转过头来,笑中带泪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在骗自己而已啊,从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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